返回3.初战(2 / 2)圣域之歌:人子首页

话音自一旁传来,三位身着黄金铠甲的战士,一位面容沉稳坚毅,另两位与自己相仿,脸上的稚气也尚未褪尽。“很抱歉我们来晚了,不过看到你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

“你们...不是和他一伙的吗...雅典娜的战士们...你们看到了刚刚的战斗吗?”落清抱着女孩眼神里透着冰冷。“请放松些,我们没有敌意。”名叫伊奥尼亚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我们看到了你的战斗,小小年纪便觉醒了此等小宇宙,为保护重要之人拼尽全力,看来教皇没有看错。如何?你的家已经毁坏,现在无处可去,而且——因你这力量,以后追杀你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我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不过是希望我去那名为圣域的地方吗?”男孩抱着女孩,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话语里却透露着不屑。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与你打交道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伊奥尼亚点点头。“如果能让我和妹妹生存下去的话,我接受。”男孩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宁静祥和的小镇,一滴清泪流过俏丽的脸蛋。“青春虽好,不过浮萍;小镇如亲,亦为虚妄...原本只想在此安度一生,现在看来...呵,所谓神明不过是自恃强武的恶徒而已...也罢,为了妹妹,我愿意与你们一同离开这里。”

“那真是再好不过。”伊奥尼亚无言的点点头,故国便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随着一阵头晕目眩,落清再睁开眼睛,一置身于一间华丽的大屋,道路两旁有芝兰相衬,英武的银甲战士侍立在左右,道路的今天,便是身着华彩,头戴重冠的威严男子。

“您便是教皇吗?希望您能为我的妹妹安排一个好去处。”落清微微颔首,却也不卑不亢。“放肆!教皇冕下岂容你说这等无理之语!”一名白银圣斗士叫嚣着,想给落清一个下马威,却反被落清的小宇宙锁在墙上,挣扎不得。“这话不是你能说出口的,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那恐怕,你们信奉的那为神明,与那名为哈迪斯的邪神异端也没什么根源上的区别。”落清冷冷的瞟了一眼他。

“哦?”教皇也不怒,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落清。“小小年纪便能说出此番话语,你还真不是个一般的孩子呢。”“呵...明明只想在那南岛小镇上与爱人安度一生罢了,真没想到,所谓众神都是如此见不得别人的好,非要惹出各种悲剧然后看人类挣扎取乐吗?或者说,只是我的力量被盯上,然后我的人生便被迫成为众神取乐的工具?啊啊,原本不相信,但没想到,怀璧其罪会被用在我的身上。”落清无所谓的耸耸肩,在场的众人却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孩子看到的,比自己远的多。

“非也,那是企图夺取大地的邪恶之神哈迪斯才会有的作为。我们信奉的是智慧女神雅典娜,那是自愿牺牲自己守护人类的伟大神明,或者说,只有她,在努力引导着我们与那些企图夺取世界的邪神斗争。”教皇也不恼,耐心的解释着。

“那么,便恕我问个问题可好?教皇陛下。”落清语气依旧冷清。“您说雅典娜乃是守护人类的智慧女神,那么请问:辽,宋,蒙古混战之时,天地变色,生灵涂炭,战的是国家,遭殃的却是百姓,那么在饥荒,瘟疫,战乱,无辜的百姓横尸遍野,拼杀的士兵尸山血海之时,为何从未听闻过这位伟大神明的福音呢?还是说,我们这群信仰土地神或压根无神论的家伙根本就是异端邪教,不值得救赎呢?又或者说,这东方土壤并非那位神明的势力范围所以不值得染指呢?”

“你...你怎么敢说这种话!”原本平心静气的教皇也大惊失色。“雅典娜女神乃是全人类的守护神,她!...”“她是不是去全人类的守护神,恐怕你得先问问那古特洛伊城,那一夜惨死于战火与野蛮蹂躏之下的无辜亡魂。某个人犯了某种所谓的罪,便要屠尽那座城市,将那城市洗劫一空。如果这就是神明的正义,恕我难以苟同。”落清耸耸肩。“我只是一个被卷入了众神那无聊而血腥的游戏里的一枚棋子罢了。虽然这话很鸡肋,但我的妹妹是无辜的,她只是一介纯粹的普通人罢了!...我厌倦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争斗,我也不信什么神明或者乌托邦——拜众神所赐,我那如梦幻般的家园已经彻底回不去了,或者那些家伙会以所谓天罚之名毁了那里也说不定,至于理由,甚至连取乐都算不上。”

“...虽然难以想象。是什么事令你如此痛恨众神。”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从教皇的御座后面想起,一位看起来与木棉纪年龄相仿的银发碧眼白皮肤的美少女走了出来,神色哀伤。“雅典娜大人...您...”教皇吃了一惊。“小子,女神大人座下,不得如此肆意无礼!”

“...我无法否认,我对特洛伊所犯下的罪行,我也不会否认,我并不能真的守护全人类。因为在家园毁灭,哥哥失踪之前,我也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少女来到落清面前。“你可以称呼我为姬塔,这里不必拘谨。”

“您是...女神...”落清端详着眼前的女孩:与自己妹妹想差不多的年龄,美丽而清秀的容貌,稚气未脱的脸上坚毅的表情竟与自己有几分神似。“您...抱歉,我触了您不愿提及的痛处了。”落清微微点头。“能麻烦您为小妹安排一个安稳去处吗?至少让她休息一下也好。”“没问题。”名叫姬塔的少女笑了笑。“快来人将这位小姐送下去好生休息。”女孩招招手,两位侍女模样的人便轻轻抱走了落清怀中还在昏睡的木棉纪。“感谢...那是我的命根子...”难以察觉的,落清眼角闪过一丝水光。

“好了,请放松下来——我晓得你对神明的情感。”姬塔深吸了一口气。“你恨过——明明自己那样向神明祈祷,自己的父母却都被埋葬在了那深蓝之下;那位美丽的小姐,是你的挚爱之人吧?”“那是...我的妹妹,是她的父母托付给我的,因为疾病...”落清说着,眼泪却止不住的流。“我在努力拯救她的生命,却不知能做到哪一步——或者,也许,我希望这里,能有救治她的方法...”“一定会找到的。”姬塔看着落清的眼睛笑着点点头。“你的脸蛋很好看,眼睛也很温和,像女孩子呢...和哥哥很像...真羡慕你的妹妹,有你这样疼爱她的哥哥...”

“虽然很失礼,但兄长他...”落清心里一惊,轻柔地问。“他...他成为了另一位神明,注定与我们对立的神明。”姬塔摇摇头,眼泪不自觉的划过脸蛋。“请恕我刚刚的无礼。”落清连忙低下头道歉。“无妨。”姬塔扶起落清,“我明白背井离乡,失去亲人的感觉;我也曾无比抗拒,憎恨过众神与命运——若非这圣战,我也应该和我的哥哥一同生活在小镇里...如果没有圣战,我们恐怕都应该和美欢乐的生活在一起,一直...”

“但是,直到命运找上了我。我也曾哭嚎着,逃避着,咒骂着,为何我要遭受这种命运,我做错了什么?我也只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有笑有泪的度过一生而已!...可是,这话说来很无力,但是——这样解决不了任何事情,雅典娜不会因为我的抵触而降临到我身体里,众神也不会因此有什么慈悲。既然如此,那就干脆用着神的力量,尽我最大的力量,拯救这世间万物的生灵,既然我被赋予了智慧女神这个职责,我便要结束这众神的游戏与人间的悲剧!...众神会以各种难以想象的理由恩赐或者折磨人类,也许在他们看来,人类真的罪孽深重——抑或只是他们取乐的玩物!但是!”姬塔说着,浑身颤抖,落清则下意识的抱紧了姬塔的身体。“不必...不必!...冷静些,您冷静些。”

“抱歉...我刚刚失态了...”姬塔抹去了眼角的泪。“请你相信,我是能理解你,理解大家的!我们人类,笑着哭着奔跑着,这是属于我们人类的生存方式,我们...我们拯救不了所有人,但我们,我们至少改为自己努力幸福的活下去,为了所爱之人无比柔软又无比坚强,我们...至少该为了我们所要守护的什么拼尽全力!”“是的...我努力学习医术,不只是为了我的妹妹,我希望那小镇里的大家能够摆脱病痛的折磨!若要看着人挣扎着在我面前死去我却无能为力的话...我做不到!尽管我也渴望平和的生活,但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我也会有着为了什么而战的觉悟!”落清低吼着,那股小宇宙在体力奔腾流淌着,纯洁深邃,如风,如水,如冰,如雷,亦如星辰,不只是姬塔,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股清澈强大的小宇宙。那是不甘被命运与众神支配的愤怒,是守护应守护之人的决心,是渴望救赎众人的慈悲,渴望天下苍生幸福和乐,再无战争与死亡的信仰。

“你...想明白了吗?如果愿意,我可以安排你们去圣域周围的罗莎莉奥镇去居住,那里虽然比不上你的故乡,但起码...”姬塔欣慰的笑了笑。“不必了,谢谢您,姬塔小姐。不过如果可以,请让我的妹妹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她与我一样懂些医术,可治些疑难杂病。至于我——”说着,落清行了一个标准的中华礼。“中华传承,男儿只跪天地爹娘,但是——没错,在此,我愿向姬塔小姐献上我的忠诚。为了不再受众神玩弄,为了人类能够走自己的道路,为了那——并非虚妄的乌托邦,而是真正的安稳与和平,为了人类——至少为了自己与所爱之人的幸福快乐。也为了夺回——我们本该拥有的幸福。姬塔小姐,我愿将这力量为你而用!”

“这里不能叫姬塔小姐,要称呼雅典娜大人...呼,真是无礼的雏鸟。”教皇稍稍松了一口气。“无妨,我不喜欢自己高高在上看大家卑躬屈膝的样子。”姬塔笑着摇摇头。“放心吧。你的妹妹,我们自然会好生安顿,这样你也能放下心来吧。”“那便感激不尽了。”落清点点头。

“好了小子,尽管你有这番力量,又有女神的赏识。但是,必要的训练也是不可缺少的,之后的日子,你就跟着...”“只消了解了小宇宙的运作机理与获取力量的来源,我会自己好好修炼的。”落清打断了教皇的话。“切...真敢说啊,那便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之后进行圣衣试炼。先说好,若是无法通过,你会被淘汰掉也数不定!”教皇说着,“雅典娜大人,我告退了。”便转身离开,教皇殿里的众人看看落清,也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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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达因的小宇宙消失了...拉达曼迪斯大人!”

海因斯坦城里,名叫西路费都的灰甲战士单膝跪在拉达曼迪斯身后,咬牙切齿。“冷静点...我早就知道了,我比你更加愤怒!我的双翼,就这么被折断了一支!肆意妄为的小兔崽子!...”

“大人,我请求为兄弟帕雷达因复仇!”

“不可!...”拉达曼迪斯眼睛血红。“难道你想重蹈他的覆辙吗?”

“可是大人。帕雷达因与我情同手足!我!...”

“我何尝不想!...西路费都,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待到那位大人完全醒过来...没错,在此之前,我们只能忍耐!我已经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了折损一翼的代价,就算是为了我,我也不许你轻易失去宝贵的性命!...拜托了,西路费都!...”

“如果这是您的意思,我自当遵从,拉达曼迪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