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大宝站在文闯和小波中间左右为难,他跟求救一样看向我。
他知道,我,小波,文闯之间的关系最近。
但我只站在旁边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烟,没有拉文闯,也没有去劝小波。
直到小波跟哭一样嘶吼半天,将自己声音都吼哑后,我才淡淡说道,
“大宝,你带小波去一趟医院呗,看下他脑壳是不是被打坏了。”
小波不想去,梗着个脖子瞪着眼珠。
大宝拉了他好几次他都不动弹。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小波,莫要再闹了好不。不管你把不把我,把不把文闯当兄弟,文闯我不敢说,但我一直把你当兄弟。”
“同样,我也把文闯当兄弟,你不要再闹了好不,真要闹到兄弟做不成的地步吗?”
听到我最后那个兄弟做不成,小波浑身一震,就跟个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把头低了下去。
默默地跟在大宝身后,走向医院的方向。
我则是拉住文闯,朝着住的地方走去。
那时候还没有违章建筑这个说法,梁博文在他门市周围,用木头和石棉瓦搭建了很多小房子。
我和大宝们这些常年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住在这些房子当中。
他则是在门市里边,有一个自己的房间。
文闯在发完疯后变得很沮丧,三魂七魄跟丢了一半一样。
“老癫,你说有那样几把意思,小波在粤省帮我挡过一刀。我还他这么久还不够吗,要是不够,我明天找把刀去,让他也给我一刀。”
那晚上的我头脑十分清醒,或者说,我很冷漠。
我没有为文闯和小波之间的兄弟情走到今天这步,感到可惜和心痛。
人永远是社会性动物。
夫妻之间都需要争抢个谁管账,谁是一家之主,更何况一群年轻气盛的人。
一旦超过三个人,那么就会出现亲疏远近来。
哪怕都是兄弟,但总有两个关系更好,有些时候会让第三个人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一样。
尽管在小波和文闯在那天晚上,发生第一次争吵时候,我还没有感觉到我是多余的第三者。
但我想我应该避免那种情况的出现。
所以在小波问出那句有什么几把意思之后,我从烟盒拿出两根烟点燃,分给文闯一支。
我没有去煽风点火,在文闯和小波之间挑拨什么,毕竟我不是很蠢。
所以我说的话题是梁博文。
“文闯,王大祥很多年没有动弹,哪怕是林家三兄弟刚刚被枪毙的时候,那时候他都没有出来摇旗呐喊,去收拢势力想去做一把大哥。”
“你说他为哪样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来打我们……或者说打梁博文。”
我也好,文闯也罢,哪怕是小波,都还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
王大祥打的不是我们,更像是给我们身后的梁博文一个警告。
文闯把刚抽几口的烟弹飞出去,“你虽然是是南城本地人,但你对南城这些大哥可能不怎么了解。”
“王大祥是个老流氓,他名声不大,为人低调,大家只晓得菜市场那几栋楼是他的,但不晓得他怎么起家的。”
“你晓得他怎么起家的不?”
我砸了一口烟,“听说他以前做过车匪路霸。”
文闯脸上闪过一丝讥讽,“老癫,钱做亲爹才做几年啊,他做车匪路霸的时候,有几个人身上有那么多钱给他抢啊。”
“他要是能抢出那几栋楼来,干脆一直抢好咯,还做什么大哥。”
我眉头一皱,没好气的说道,“你有屁就快点放,要去说书不是嘛,还要留个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