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佳在后头走着走着就发现前头的未来岳父突然身体颤抖了一下。
出于人道主义的关心,她出声关心了一下,“诺叔叔,你没事吧?我看你有点,后怕?”
是吧,她没有看错他那瑟缩的样子吧。
陆嘉佳有些摸不着头脑,她都还没说什么干什么,难不成诺教授喜欢脑补?
回过神的诺飞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嘉佳啊,你年轻时候就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或者被喜欢吗?”
他与她肩并肩走着。
陆嘉佳略微迟疑了一下,无奈的耸耸肩。“您看我这模样,肯定被很多人告白过了,但我都拒绝了。相信您年轻时也一样,被很多人告白过。”
“至于有没有喜欢过,要认真说起来的话,没有。”如果不是遇见诺澜,这种强烈的生理欲望和心理欲望,她是不会结婚也不会和谁在一起的。
反正她也有自己赚钱能力,哥哥又结婚了,父母其实也不会逼着她,她并不是只有结婚这个选项。
而且,如果当年没有在外头发生一些意外的话,她其实不会回国也说不定。
好在,她已经回国了,发展的也不错,也遇到了爱的人,有了牵挂,就不能轻易地再说离开了。
诺飞点点头,哦了一声。
“澜澜这孩子,性子随我。从小被我们惯坏了,偶尔会有小性子,但心是好的,你要多包容她一点。”
陆嘉佳表示肯定会的,在她的心里,诺澜就像个公主,需要她全心照顾。
两人很平静的缓慢走着,诺飞说了很多关于诺澜的小事,他这一刻突然有着浓烈的倾吐欲望,也许是因为这段感情的刺激,让他心中那些从未对人说过的心声,断断续续的讲给了陆嘉佳听。
“在我十五六岁的时候,我被下放去乡村学习一段时间。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玩伴。”
诺飞脑海里依稀记住那段朦胧的美好情感,可却再也记不起那个人的脸,只记得自己心里的那种悸动。
他们家被牵连,他作为知识青年被下放到了一个乡村加入了大队。
那个村庄,农民是淳朴的,大队长一直致力带领他们发家致富,希望村村户户都过上好日子,去那的青年住在乡亲们搭建出来的屋子里,男生八个,女生三个,在一个大院子里住。
每日跟他们一起早出晚归,体验农民生活,还要去工厂里帮工,那时候跟他一个屋子的是从遥远的南方城市来的一个男孩。
他一身腱子肉孔武有力,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打扮,可他热爱学习。
就因为这,他听说北方的学习氛围好能够学到不少知识,一路辗转来到了这个村。
刚开始,他早出晚归,根本见不到面。
过了大半年,他也摸着这位石室友的习惯了,一天到晚不是去学习技术就是在学习操作的路上,根本闲不下来。
那时候的他也没有后来那么亲和,骨子里也是高傲的。
和他住了大半年,其实话都没说过几句。
后来村子遇到了经济问题,负债了。情况急转直下,再加上大雨,收成不好。
那晚下起了暴雨,原本数年没有损伤的大坝突然被冲垮,从上游冲了下来,很快就满起水,他们屋子因为是后来建造的,属于村子边缘外围,最快被水淹没。
等他感觉雨滴滴答答拍打在脸上时,水已经淹到了脚踝。
“别睡了快起来!满水了!”
他大叫着,发出警告,陆陆续续隔壁传来了人声和嘈杂声。
唯独这个室友,因为白天去帮村子里一个阿婆修屋顶,累坏了,睡得跟死猪一样。
只是那么一犹豫,水就漫到了膝盖骨,他意识到不对劲了。
“喂!起来!”他见人没反应,直接上去就是拽,顾不得会不会吓到人了,再不醒过来离开,就会被淹在这,那才是可怕。
迷迷糊糊中,他的室友醒过来了,“我们屋子漏水了吗?我来修吧。”他说着马上就要爬起来修理,可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整个人酸软无力。
诺飞这才反应过来,他发烧了好像。
“别管屋顶了,大坝应该被冲垮了,我们快出去往高处走,这里要被淹了!”
他室友迟钝的终于反应过来,也许是经历过太多次淹水的情况,速度比诺飞还要快,一把搂住他就是跑,根本管不上自己烧没烧。
等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跑到附近高山避难所时,很多人已经在这里了。
大队长正在那观望山脚下的情况,越看越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