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修文又给那女子倒满了酒。

“金钱帮这两年在北武林，已经是名头鹊起了，我也怕哥哥他成为众矢之的啊。”

女子的哥哥是金钱帮的人？

金钱帮主上官金虹，本来复姓完颜，是金国的皇子，这女子应该就是武修文的妻子完颜萍了。

李寻欢豁然开朗，看来他们还不知道襄儿就是被金钱帮的人抓去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完颜萍一定知道金钱帮的所在之处，李寻欢已经站起身来，扔了一块碎银在桌上，人走出了酒馆。

夜空飘落着雪花，似乎是在装点着冬夜的美，路上几乎没有行人，那些白日里看到的乞丐们也不见了，只有时不时飞驰而过的五城兵马司夜巡骑兵跑过去，溅起来的雪花，甚至打在了隐身树上的李寻欢。

一座宅邸的大门开了，武修文和完颜萍走了进去，宅邸院内还是漆黑一片，除了那个开门的老人，看起来像是再没有一个人了。

完颜萍轻车熟路，走在前面，已经绕过前面的两座房屋，径直到了最后面的一处矮小的阁楼。

李寻欢在树上跃来跃去紧跟着，他也是不敢大意，金钱帮内高手如云，万一被人发现了，救不成襄儿，自己也会再搭进去的。

这时，那阁楼忽然传出来声音了。

“你又回来做什么？”

是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

“我怕他们对哥哥不利，所以我就找了借口，和夫君回来了，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通风报信的。”

完颜萍站在那里，孤零零就像是夜晚的一个孤鬼。

“上官帮主武功盖世，放眼天下难有与之匹敌的大宗师了，还怕他个丐帮耶律齐。

再说了他们也是故旧之人，耶律齐这次也不是为了金钱帮而来的，蒙古大汗忽必烈这几日就回燕京了，耶律齐八成是受了郭靖黄蓉的安排，来燕京杀人复仇的。

你想想黄老邪纵横一生，就那样不明不白的被莲伽大法师杀死了，他们能咽下这口气吗？”

老妇人的声音有些凄惨，却是中气十足，李寻欢吓得几乎一动不动，僵硬在树上。

“你们回去吧，好好在襄阳卧底，蒙古兵南下的时候，再配合响应上官帮主在燕京起事，现在我们就是坐山观虎斗，让他们先斗个两败俱伤。”

“什么人，竟然敢偷听。”

老妇人说完，忽然一声怒喝，一把寒光从那小阁楼激射而出，直奔李寻欢这边。

李寻欢正待躲开，忽的琴声骤起。

一丝飘带卷住了那激射而来的寒光，一条白色人影也到了那小阁楼上面。

是那琴师慕容雪？

李寻欢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

再去看白衣少女慕容雪。

一个老妇人盘着双腿，从小阁楼里面破窗而出，和慕容雪斗在了一起。

雪花舞动，人影飘动，二人越打越快，到后来几乎看不见谁和谁了。

李寻欢抓着飞刀，却是不敢射出，武修文和完颜萍站在地上也是怔怔看着。

忽然慕容雪一声低呼，人已经飞了起来，直上夜空，接着就是琴声再起，越来越远了。

“小鬼丫头，果然得了那老不死的真传，你们还不走吗？”

老妇人又从那破开的窗户飞了进去，武修文和完颜萍也转身向外面走去。

李寻欢远远的跟着，心里还是怦怦跳着，这里也不是的那个地方。

襄儿！你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