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飞只觉得一阵刺眼的光亮刺入眼中,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境。模糊的哭声与喧闹声充斥耳畔,他勉强睁开双眼,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包裹在一片温暖的襁褓之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简朴棉布衣服的妇人,脸色苍白,却流露出无比温柔的笑容。王燕飞努力想抬起手,却发现自己如同婴儿般虚弱,四肢短小无力。
“他终于出生了,是个健康的男孩。”一个苍老的声音低声说道。周围的环境散发着浓厚的中世纪气息,粗糙的木梁天花板,石砖砌成的墙壁,屋内昏暗的烛光投下摇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干草的气味,昭示着这里远离现代化的文明。
王燕飞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原本身处的世界,一个高度科技化、集群联邦制度的国家。他过去的每一天都在按部就班的生活中度过,从未想过会有超自然的事情发生。但此刻,他的身体与记忆仿佛被撕裂,他清晰地记得自己的名字与过去的生活,却无法理解为何会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更无法解释为何会变成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尽管疑惑重重,他很快便察觉到自己暂时无法挣脱这个境遇。周围人对他的细心照料,让他意识到自己是这个家庭的希望所在。那些穿着粗布衣衫的仆人来来往往,屋外的低语声隐约提到“领主家族”与“子嗣”之类的词汇。显然,他的出生在这个小小的庄园里是件大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燕飞逐渐适应了这具婴儿的身体。他不再尝试做出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而是安静地观察身边的一切。从仆人的谈话中,他拼凑出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线索。他所在的家庭是一个封建领主的小贵族家族,领地虽不大,但在周围农民眼中仍然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而这个世界,显然是一个完全不同于他曾经熟悉的集群联邦的地方。这里的科技水平十分落后,几乎所有的生产活动都依赖人力或畜力完成。贵族阶级掌控一切,而底层人民则过着艰苦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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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飞从婴儿长到少年,过了整整十五年平静而单调的日子。他出生的家族虽是领主贵族,但因领地偏远且资源贫瘠,仅能维持温饱,远不及那些掌握大片封地的侯爵与公爵豪门。作为领主的次子,王燕飞没有继承权,从小被告知自己的使命不过是辅助家族事务,或在成年后被安排一场有利的婚姻,以为家族带来新的资源或联姻利益。
从五岁开始,他便接受了家族私塾的基础教育,学习文字、算术、封地管理以及骑马与剑术等贵族必备技能。然而,无论是体能还是智力,他都显得普普通通,既不算笨,也谈不上出色。家族中人对他的评价始终是“中规中矩”,并未寄予厚望。
尽管如此,王燕飞内心却始终有种奇怪的感觉。他隐隐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里。这种感觉并非源自对现状的不满,而是来自一种无法解释的疏离感。他对那些所谓的贵族生活感到厌倦,也对未来被安排的命运毫无兴趣。他更喜欢独自一人在田野中散步,或者骑马驰骋在村庄外的森林里,寻找片刻的自由。或许是出于本能,他总觉得自己的生命并不应该这样平淡地度过。
到了十五岁,家族内开始举行传统的“命理觉醒”仪式。这是一种贵族子弟的成年礼,通过特殊的仪式,贵族子嗣可以尝试唤醒自身的“命力”。命力被认为是贵族血统中潜藏的神秘力量,有人能获得超凡的剑术,有人则能觉醒掌控元素的天赋。对于许多贵族来说,这一天不仅是证明自身价值的时刻,也是未来地位的重要象征。
王燕飞站在仪式厅中央,周围的族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长桌上摆放着家族传下的觉醒圣器,一块闪着淡淡荧光的水晶。他缓缓将手按上去,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虽然对命理觉醒不抱期待,但内心深处仍有一丝渴望,希望自己能够脱离平庸的枷锁。
王燕飞的手放在水晶上,触感冰凉,但片刻后却像握住了一团死寂的空气。周围原本满怀期待的族人脸上逐渐浮现出失望与嘲弄的神色。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刺入王燕飞的耳中:
“看来又是个普通人罢了,和大少爷比起来,差得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