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
阳光明媚,心情不错,这是徐猛穿越而来难得的好心情,一扫连续几日的阴霾,连天空都是瓦蓝瓦蓝的,云彩都是雪白雪白的。
好吧,天空本来就是蓝的——
云彩本来也是白的——
可这有什么打紧呢?生活本来就应该也是美好的,它应该由热爱生活的人们亲手塑造,就像那天空中雪白的云彩,可以塑造成很多形状,圆的,方的,三角的——但它总归是甜的。
生活也是如此,虽然有残酷,有无情,有冷血,但他总归是美好的,是充满希望的——自从庄园里多了几个女人,徐猛感觉一下子有了盼头,浑身充满了力量。
徐猛刚走出铁匠铺,哼着小调,寻思着给庄园里的几个女人采办些物件,徐家庄园里许久没有女人的气息,连一件女人的东西都没有,今日早上醒来,风岭和云十娘连一件更换的衣服都没有,只能稍稍穿了件徐猛的长袍遮掩,让单纯的张小七询问了一早上。
“许大娘,你家老汉昨晚给隔壁宋寡妇送了两斤猪肉。”
“赵老鬼,你那酒别喝了,昨天你家小子往里面撒了一泡。”
“李家小娘子,快把张家秀才给你的情书扔了吧,他那是从书上抄来的小诗,不光送你,连孙家小娘子,袁家寡妇他都送了,连许大娘他都强塞了一封。”
“扯西皮,就知道那宋寡妇没安好心,往日里便见她勾搭我家老汉,眉来眼去的,那细腰圆屁股跟灌了水的猪尿泡一样,来回晃悠,早晚给晃悠折喽。”粗壮的许大娘喝骂几句,提了一根木棍便急冲冲地往家里赶去。
赵老鬼气的急忙将酒壶里的酒倒得满地都是,“这小兔崽子,老子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话虽如此,不过却是转身又进了一旁的一家酒肆,没一会儿又心满意足地提着酒壶出来,嘴角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李家小娘子可不害怕徐猛,朝徐猛抛了一个媚眼,笑道:“徐家小管爷,怎么你是爬姐姐床角了么?怎么什么都知道?”顿顿又笑道,“昨晚看姐姐身子么?条子美么?”
李家小娘子的粗犷豪放闹了徐猛一个大红脸,走路都差点绊了一跤,惹得一众人大笑。
许是没找到自己老汉,许大娘又折了回来,不过气却消了一大半,对李家小娘子打趣道:“李家小娘子,可别卖弄了,看你那腰细的还没根筷子粗,可不是徐小管爷的口味。”顿顿,笑着说道:“听说徐小管爷,昨天从牙伺闹了几个女婢,其中有两个成熟的官家女妇,那身材就跟熟透的水桃一般,掐一下都能冒出水来,能看得上你那上不了称的几两肉?”
李家小娘子被许大娘调侃,却不发怒,故意摆了摆细腰,朝徐猛说道:“哪家的水桃就是天生熟透的?这青涩的雏鸟不得调教么?徐家小管爷不想试试么?”
“不,不试了。”徐猛受不了众人的生猛,红着脸仓皇而逃,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你们说,这破落少爷像不像换了个人?”
“倒真是,与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似乎更有魅力了一些。”李家小娘子小声嘀咕道,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脸色一红,含春的眼角溢出一汪春水。
往常徐猛是青山县有名的破落户少爷,没少被众人打趣调笑,徐猛也只是低着头任由众人发挥,今日徐猛心情好,本来想反其道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不想却还是招架不住,落荒而逃。
不过这就是边陲小县普通人的生活,各家有各家的苦,各家也有各家的甜。
徐猛拐出街角,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小安神医,有什么事情么?”徐猛对于安素西这个救命神医可是害怕的很,或许是因为怕自己的秘密被这位青梅竹马的女神医看穿。
“听说你昨日从牙伺买了几个女婢,晚上可快活的很,也不知道你这身体能不能招架的住,别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回头又丢到女人身上去。”安素西恶狠狠地说道,“下一次我可不会再救你。”
“放心,多亏了小安神医这段日子的调理,小爷我现在的身体棒的很。”徐猛尴尬笑道。
“嘿,你哪来的钱买女婢?听说还有一个异邦的,价格可高的很,能顶上寻常十几个丫鬟了。”
“几个女婢而已,那些大户刚刚交了一笔例钱托我剿匪。”徐猛笑着说道,“而且你知道咱们现在青山县钦定的县令是谁?”
“是谁?”安素西虽然应承着问道,但口气却不在意,很明显得到了风声。
“当今大楚王朝的七皇子殿下,你可知道我现在可是殿下身边的红人,几个女婢而已。”徐猛吹嘘说道。
“你就嘚瑟吧。”钦定县令的身份其实在青山县的一些圈子早已传开,安素西作为青山县的神医,每日接触的人各色各样的都有,这点消息自然也早就知道。
“还有黎家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那些可都是一击毙命的,很明显是高手做的,可不会是青山县外的那些莽匪能够做到的,这件事你千万千万不能插手。”安素西再三嘱托。
“怎么不可能?”徐猛顿顿,笑道:“可青山县的人都说黎家的案子是莽匪做的啊,这几日等练好了兵,马上就可以出兵剿匪。”
“你不要命了?”安素西追不上徐猛,在身后叫到,然而徐猛却当作没有听见一般对身后的安素西置之不理。
“别跑,我还有事找你。”安素西在身后喊道,跑出一段距离的徐猛急忙停下,在安素西的身上稍一探查,便清楚安素西找自己所为何事,神情迅速变得冷酷。
“什么事?”徐猛恢复平静,冷声问道。
安素西追上徐猛,没有发现徐猛神情的变化,白皙的面容之上也满是愁色,长叹一口气,说道:“你跟我来吧。”
江畔是青山县最繁华的地方,因为江边有成排的画舫,因此江边也聚集了大量的商铺行当,酒肆、饭馆、驿馆、书屋、武行、卖首饰的、卖衣服的、卖茶叶的、卖胭脂水粉的、叫卖的货郎、算卦的道人、求签的僧人、走商的商队,应有尽有————
但终归还是有穷困破落的地方。
安素西似有心思,一路上不说话,徐猛只是在后面跟着。
两个人像是窜在一根绳上的葫芦,沿着江边一直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远,繁华不见,映入眼帘是破落。
终于在一座小屋前停下,这小屋前曾有一座花圃,养着各种各样的花草,但此时已经全部打翻,破碎的盆栽更加遮掩不住的花草的芬芳,混着浓烈的泥土气息,足以让人想象之前所有的美好。
“小安姐姐。”一个小姑娘迅速跑出来,然后看了看身后的徐猛,迅速一脸严肃不说话。
徐猛认得出,这是那个傍晚在江边画舫卖花的那个小姑娘。
“晓蝶,你姐姐怎么样了?”安素西摸摸小姑娘的脑袋,轻声问道。
“刚喝了药,睡着了。”小姑娘看向一旁的徐猛,仰头问道:“你是来买花的么?可惜,姐姐种的花都被毁了。”
安素西摸摸小姑娘的脑袋,然后领着徐猛来到小屋的门前,只见简陋的小屋之中,一张木板之上躺着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女,身材消瘦,面色惨白,长长的睫毛却仿佛会呼吸一般,似动未动,面容有些憔悴,即使在睡梦中偶尔的几声咳嗽,也似乎会带来更多的痛苦。
“昨晚段家的人上门,说是晓云被段豪德看上了,要强娶为妾,晓云誓死不从,情急之下便跳了江,幸亏路过的庄户才救了上来。”安素西看着徐猛说道:“我知道你平常是不管事的,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段家的人不会死心的,如果晓云被段家虏到了庄园,一定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