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猛微微一愣,看来这宋义看似低调,但也绝非是不关注时事的,不过徐猛知道这宋义并不清楚楚锺和宁贵妃返回去的事情,这段日子,来寒蝉寺的富贵之人太多了,宋义没有精力对每一个人进行关注。
“殿下和娘娘有要事先行回去了。”
“不知徐管爷想要解决什么人?”见徐猛疑惑得看向自己,宋义微微笑道:“也许宋某能帮管爷的忙也说不定。”
徐猛冷然一笑,“宋家主,这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帮忙。”
宋义心中一笑,如果徐猛直接说出,反倒是会让自己惊讶,如此这番防备的心态,才算是正常的反应。
“管爷,宋某认识些江湖中人,说不定能帮管爷的忙也说不定,不过管爷的付一些费用罢了。”
徐猛死死地盯着宋义,似乎想要从中看出宋义的真假,宋义却是一副轻松的姿态。
一旁燃烧的焚香在空中绕了一个圈,又慢慢飘散。
半晌,徐猛却是说道:“宜州主使官张酒。”
若要随便杜撰一人,必然会引起宋义的猜忌,想来想去,才想到前些日子在青山县查访中容国密使一案的张酒。
“他与管爷可有仇怨?”
“无仇无怨。”
“听说他可是三皇子楚雄的人。”
徐猛又是半晌不说话,顿顿,然后说道:“百两黄金。”
“管爷果然大气,这事,宋某接了。”宋义顿顿:“不过——”
“得加钱?”徐猛反口一问。
宋义摇摇头:“一个宜州主使官而已,三十两黄金即可。”
徐猛微微一愣,笑道:“宋家主还真是做的公平买卖,靠谱。”徐猛毫不客气地给宋义送出一个大拇指。
徐猛留下一半的金券当作定金转身便要离开。
却听得身后有人叫道:“徐管爷?”
徐猛回头,正好对上灵觉禅师的双眸,顿时眼神一滞。
“你为何想要除掉张酒?”灵觉禅师问道。见徐猛迟迟没有作答,旁边的宋义眼神一冷,袖口中浮现一柄短刀。
“因为他独吞了中容国柳春等人的财物,因为他觉得我是一个破落户,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灵觉禅师和宋义相视一笑。
宋义袖中的短刀也消失不见。
“你可以离开了。”徐猛从寒蝉寺出来之后,仍然心有余悸,若不是自己一直警惕灵觉禅师,又差点着了道。
“家主,看来这小子对张酒的杀心不小啊。”灵觉禅师笑道。
“人性本恶么,谁也不知道别人会因为何事对自己心怀不轨。”宋义笑笑说道:“当日张酒返回宜州途中便遭遇强人,勉强保住一命,如今看来当日出手的人恐怕就是徐猛,不过上次功败垂成,如今又找上了我们。”
“那么咱们?”灵觉禅师犹豫地说道:“张酒可是三皇子楚雄的人,而徐猛身后站着的是七皇子楚锺,咱们介入,怕是会让三皇子一些不必要的猜忌。”
宋义眼神闪烁不说话,灵觉禅师说的有一定道理。
“听说七皇子并不受宠,而三皇子背后却有世家门阀支撑,又执掌宜州之地,咱们虽然与三皇子打交道打的少,不过倒是可以借此事卖三皇子一个人情。”宋义顿顿,“这种涉及皇族子嗣的事情,咱们还是少惹为妙,这件事你不必再参与,尽量拖着徐猛,随后我派人给宜州那边送信即可。”
灵觉禅师点点头。
“徐猛还真是一个破落户,目光短浅,真当这是个人恩怨。”宋义冷笑一声,转身出了禅房。
而躲在一旁的徐猛也早已看穿宋义的心思,因此将计就计,在宋义派人送信之后,直接将其抓获。
一匹快马从宋家庄园之中驶出,然而却没有几里地,被早早拦在路上几个黑衣人了结了性命。
宋义连等几天,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消息,心中渐渐感到惴惴不安,又派出一人寻访,又是失踪。
难不成宜州那边出了纰漏?还是三皇子那边对自己有所猜疑或者忌讳,直接解决了自己的人?该死,真不该淌这趟浑水,宋义心思烦躁,直接出庄前往寒蝉寺,却不巧正碰上在寺外游玩的徐猛。
“宋家主,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徐猛看破宋义的心思,却笑着问道。
“没什么事情。”宋义强装欢笑。
徐猛心中好笑,却是说道:“既然宋家主没事,可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向宋家主咨询,”然后俯身在宋义耳边轻声说道:“不知道那件事情进展的如何?”
“放心,一切顺利。”宋义打包票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徐猛装出一副理解的心情,假装说道:“这件事涉及太深,如今说来咱们二人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日后出了什么事情,咱们之间可是荣辱与共啊。”
“徐管爷放心,这件事一定会做的滴水不漏。”宋义应承说道,心中却是对徐猛一顿鄙夷,不过却又有了新的盘算,如今宜州那边得了消息,自己想要动手只怕没有可能,恐怕只有彻底倒向张酒那边。
宋义心中对徐猛动了杀机,眼神中却是与徐猛继续寒暄。
徐猛看穿宋义的心思,却也是不动声色。
徐猛早已知晓在宋家庄园之中,养着十几名武功不错的打手刺客,只要解决这些人,宋家其他小厮便不足为虑。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