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只要不玩死陈恕就没事的吗,现在这又算怎么一回事?
“啪啪啪……”噼里啪啦的耳光声连绵不绝。
“我可怜的孩子!”贵妇蹲在陈恕身旁,抱起神情痴呆的陈恕就开始痛哭。
坐在七叶树下的张良顿时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在树下走来走去:“嬴阴嫚,阳滋公主,怎么把她放出来了?”
“也对,她不知道内情便罢,知道了后,谁还能拦得住她。”
“要不,我出去躲躲,换陈胜或者李斯来来阳城?”
“不妥不妥,怕是躲不掉,这女人最为偏激执拗,除非躲去山海界找汉王……”
向来恬淡的张良,竟然罕见地焦躁了起来。
“你?”陈恕感觉这贵妇有种极为熟悉的亲切感,却又说不清这种感受。
“好孩子,你真的还活着!”阳滋公主紧紧拥抱了陈恕好片刻,又伸手捧着陈恕的脸认真婆娑和端详。
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再加那如同一个模子刻出的样貌,错不了。
“跟你父亲简直一模一样……”说着,阳滋公主泣不成声,眼泪怎么都挡不住。
她那苦命的大哥,只因为与父皇政见不合,就经常遭受父皇的刁难,几乎没有过一天的清静日子。
再后来,大哥一家更是死得不明不白。
大哥死不见尸,嫂嫂殉葬,就连刚出生没满月的侄儿也不见了踪迹。
“父亲?”陈恕更是疑惑了。
据他所知,他和父亲陈胜,并不怎么相像吧?
陈胜是一个结实的壮汉,而他则要显得清秀文弱得多。
“你父亲……”深陷回忆中的阳滋公主,张口就要提及往事。
“咳咳咳……”张良咳着嗓子出现在两人身旁,对着阳滋公主便是一礼。
“哼,回头再找你算账!”阳滋公主冷冷瞥了张良一眼,便不再理会。
“您是?”陈恕完全摸不清眼前这个多情的妇人是谁。
“我是你姑姑,你刚出生时你娘奶水少,你还吃过我的奶呢。”阳滋公主擦去脸上的泪痕,看向陈恕的眼神满是温柔。
“姑姑,我娘?”陈恕第一次接触到这两个词语。
他只知道他娘早逝,而且也只有父亲孤身一人带着他,并没有什么爷爷奶奶、姑姑叔叔的亲缘。
“咳咳,干姑姑,阳滋公主与你父亲是金兰结拜。”张良赶忙在一旁填坑补洞。
“结拜?”陈恕慢慢清醒了过来,但他现在顾不得这些。
“见过阳滋姑姑。”陈恕对着阳滋公主一礼,便起身摇摇晃晃走向鹿淼。
他现在连自己是想生还是想死都没能想明白,哪有心里理会父亲的结拜义妹。
“淼淼姐姐。”妮妮也跑来在鹿淼身旁痛呼。
“啾啾……”已经略显体型的血雀,亦是在一旁哀鸣。
“好男儿当以天下为志,哪能被女人束缚脚步。”阳滋公主自然看出了陈恕的心意。
但心如死灰的陈恕只是摇头,他跌坐在鹿淼身旁,看着没了生机的少女,只感觉心魂也随她去了。
“唉,跟你父亲一个德行,既多情,又痴情,偏偏还要心怀天下,结果……”话说半截,阳滋公主又唏嘘起来,险些再次抹起了眼泪。
“好了,不说这些了。”阳滋公主自顾自说地摆了摆手。
她收起发颤的声音,冲着远处的火焰滔天冷喝道:“青鸾,你怎么这么慢,赶紧过来给我家的小子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