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领队睫毛微不可察地颤抖一瞬,很快恢复平静。
齐睿源凑上前来打量着牛领队的尸体,“手下败将,不过如此。”
“王爷小心!”李成一声大吼。
齐睿源急忙退后一闪,却还是将牛领队的铁锤砸在胸口处。
一时之间,数十支长矛插进牛领队的肉身,牛领队的身体像刺猬一样,鲜血汩汩流出。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蔑视,仿佛在嘲笑齐睿源的无能,终于死不瞑目。
齐睿源捂着疼痛的胸口,啐出一口血沫,“将他的尸体挂在城墙上,本王要让所有人知道,这就是忤逆本王的下场。”
“是!”一旁的士兵应下。
仅仅一夜之间,永州城恍若人间炼狱,浓重的血腥味挥之不去,一具又一具惨死的尸体出现在大街上。
永州好似被一片黑云笼罩。
“报——”早朝之上,一名传令兵冲进大殿,“泰王谋反,永州失守!”
此话犹如一个炸弹丢入深海之中,掀起轩然大波。
坐在龙椅两侧的皇后和齐越扬皆是一惊。
“永州如何,还有顺王叔呢?”齐越扬站起身来,看向传令兵道。
“永州城破,城中百姓被俘,顺王爷下落不明。”传令兵回道。
崔太傅站了出来,“皇上病重,泰王举兵谋反,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泰王有多少人马?”皇后头疼欲裂,现下缓过劲来,急忙询问。
“二十万!”传令兵回答。
“泰王从定州一路北上,攻打完永州,下一个便是亳州啊。”兵部尚书忧心忡忡道。
“太子殿下,当务之急是召集人马,前往亳州击败敌军啊。”严将军站出来,进言道。
定州离京都并不算远,齐睿源只需要攻下永州、亳州、锦州、冀州和洛城,便可直达京都。
齐越扬也明显清楚这一点,只是京都兵马的虎符在皇帝手中,皇帝如今病重昏迷,虎符在哪谁也不清楚。
这个时候,只有从朝中武将手中调取私兵抵御齐睿源的来犯了。
“既然如此,孤与皇后商讨一番,再做定则,诸位爱卿,就先退朝吧。”齐越扬与皇后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开口。
朝中不少官员站队不明,私底下支持齐睿源的也不少,齐越扬若是在朝堂之上与朝臣商讨战术,只怕会被泄露出去。
底下的大臣们面色各异,跪下行礼,“臣等告退!”
齐越扬叫来罗公公,两人耳语一番,罗公公点头退了出去。
兵部尚书叹了一口气,和平阳侯同行,“太子殿下对朝臣们疑心,这也是应该的。”
平阳侯发髻已经有些花白,背着手停在桥边,“我等在此处歇一会儿。”
兵部尚书明白齐越扬会叫人来请,也跟着站在一旁。
罗公公一路小跑过来,躬身行礼,“侯爷、孙大人,我家殿下请二位到御书房坐坐喝杯茶。”
平阳侯和兵部尚书对视一眼,“公公请。”
罗公公陪笑,“先由小太监请二位前去,咱家还得再去请几位大人呢。”
平阳侯和兵部尚书表示理解,由罗公公身旁的太监引着去往御书房。
严律凑在严将军身旁,“爹,殿下这次是要派谁去对付泰王?”
严将军白了严律一眼,“不该你问的事不许多嘴。”
“你看,我就说你话多吧。”赵锵也跟着白了严律一眼。
严律怒瞪赵锵,“有你什么事。”
“严将军、严小将军、赵将军,”罗公公提着衣摆跑了过来,累的直喘,“您三位留步啊。”
三人回头,见是罗公公,严将军上前拱手,“不知殿下有何事吩咐?”
罗公公缓过劲来,“殿下请三位到御书房一趟。”
三人猜到了齐越扬这次叫他们去御书房的目的,赶紧跟着罗公公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
齐越扬坐在主位,右侧是皇后。
“微臣参见……”严将军、严律和赵锵跟着罗公公进殿,皆是跪地行礼。
三人话还未说完,便被齐越扬打断了:“不必行礼了,快坐下谈事吧。”
三人这才起身,却见御书房里右侧已经坐着平阳侯和兵部尚书了,三人自觉坐在左侧落座。
“泰王谋反,兹事体大,只是父皇至今仍昏迷未醒,虎符只有父皇知晓在何处,整个京都内,孤调不走任何一支军队。”
“所以这次请诸位爱卿前来,是希望诸位爱卿为孤解忧。”齐越扬眉头紧蹙,一脸担忧,看着下首坐着的几人说道。
严将军抱拳表忠心,“青州十三万严家军仅凭殿下调遣!”
“末将麾下精兵共一万人,全凭殿下调遣!”赵锵也拱手抱拳,中气十足道。
齐越扬如今也算是平阳侯的女婿,何况自己女儿如今还有孕在身,平阳侯是无论如何也会帮这个忙的。
“微臣麾下八万兵卒,愿为殿下效力!”平阳侯老当益壮,身子骨依旧硬朗坚挺。
“好!”齐越扬鼓掌,心生斗志。
三位大臣加起来一共二十二万人马,再加上齐越扬自己豢养的两万精兵与淮阴侯府一万私兵,加起来也有二十五万人马了。
齐越扬看向面前的沙盘,代表齐睿源的蓝色旗帜插在永州之上,而永州离京都仅仅四座城池之遥。
冀州紧挨着青州,青州有严家族长坐镇,冀州人马不够会向青州求救,齐睿源攻打冀州必定艰难,可若是打下冀州,那整个京都必定受创。
“永州失守,亳州虽有康王坐镇,可对面是二十万大军,康王如何能够抵御住,咱们还得事不宜迟,即刻召集大军,前往亳州支援。”兵部尚书指着沙盘上的地形说道。
亳州是康王的封地,永州城破的消息就是康王派人递到京都来的。
齐越扬点头,看向几人道:“这次作战,由平阳侯和严爱卿做副帅,赵爱卿做前锋。”
严律偷瞄左右两眼,合着他来是凑人数的。
“严律,”齐越扬突然抬眸看向严律,眼中无比信任,“孤与你一同长大,将京都交给你守,孤最为放心。”
严律惊讶一瞬,他一直以为齐越扬是厌恶他的,却不曾想,在这个时刻,齐越扬最信任的人竟然是他。
“臣,定不负殿下所托!”严律躬身抱拳,信誓旦旦。
齐越扬一笑,“此次平反,孤要亲自出征!”
“殿下不可啊!”兵部尚书大惊失色,连忙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