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其他妃嫔们看到季淑离跪下之后,也都不约而同地纷纷跟着跪了下去。
白玲珑则依旧不停地哭泣着,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一边抽泣着,一边用手指着季淑离,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如今这满屋子的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皇后娘娘您竟然还要如此巧言令色?!”
季淑离冷冷地扫了白玲珑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愤怒,厉声地质问道:“本宫为何要谋害你的孩儿?”
苏怜茵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插话道:“皇后娘娘您贵为中宫,统领六宫,又顺利诞下嫡长子,别提有多威风。虽说您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没有动机,但谁知道您是不是在背地里偷偷耍些阴险狡诈的手段呢?毕竟有些事情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不会有人发现真相。”
“苏充容,你可知议论当朝皇后,可是大不敬之罪,按律当严惩不贷!”季淑离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怜茵,眼神之中充满了挑衅意味。
苏怜茵嘴唇微颤,想要反驳,但还是强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硬生生将其咽回肚子里去。
白玲珑眼珠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委屈地哭诉道:“皇后娘娘,妾身深知自己身份低微,入不得娘娘法眼。但娘娘您如此嫉妒妾身,甚至容不下妾身也就罢了,可您怎能狠心害死妾身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儿呀!”
崔令仪不禁面露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惊呼道:“嫉妒?皇后娘娘是何身份,何须嫉妒你一个小小的妃子?”
白玲珑闻言,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季淑离,继续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妾身自从进宫以来,承蒙皇上恩宠有加,或许正因如此才引得皇后娘娘对妾身心生不满,有所偏见。对于这些,妾身都心甘情愿承受下来,只求能在宫中安然度日。然而如今……”
一直沉默不语的齐越扬此时也微微抬起眼眸,目光如炬般直直地射向季淑离,细细审视着季淑离的表情。
季淑离一脸淡然,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本宫对你从未有过丝毫嫉妒之心,容妃切莫在此信口胡言、肆意污蔑本宫!”
白玲珑听闻此言,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趁热打铁追问道:“既然娘娘不嫉妒妾身,莫非是因为娘娘的心压根儿就没放在皇上身上吗?”
齐越扬怒目圆睁,口中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住口!”
季淑离猛地站起身来,冲到白玲珑面前,扬起手掌,毫不犹豫地朝着白玲珑的面庞狠狠扇去。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白玲珑甚至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被打得向一侧歪斜过去,左脸瞬间高高肿起,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通红,五指印清晰可见。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瞠目结舌,一时间竟无人敢出声。
“皇后!”齐越扬回过神来,对着季淑离厉声呵斥道,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喷涌而出。
季淑离缓缓将颤抖不已的右手拢回到袖中,由于方才用力过猛,此刻掌心火辣辣地疼痛,仿佛被火灼烧过一般。
季淑离强忍着痛楚,挺直了脊背,毫不退缩地与齐越扬对视着。
吴秋月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皇上,皇后这般放肆,难道您还要继续包庇皇后娘娘吗?”
这一嗓子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将众人从惊愕中拉回现实。
白玲珑也趁机抬起头来,刻意将自己那红肿不堪的左脸正对齐越扬,泪眼婆娑,神情凄楚可怜,声音哽咽地道:“皇上,臣妾求求您了,一定要将梅芳打入慎刑司,让她好好交代清楚所有的罪证。臣妾恳请皇上严惩皇后娘娘,还臣妾一个公道啊!”
“臣妾附议!”吴秋月见状,赶忙跪倒在地,附和着白玲珑。
“本宫看谁敢?!”季淑离目光凌厉如刀,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庞,呵斥一声。
“罗全,立刻将梅芳打入慎刑司!”齐越扬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季淑离,满脸怒气仿佛能喷薄而出一般,大声怒吼道。
一旁的崔令仪见状,心中大惊,颤声劝道:“皇上,请您三思啊!此事或许还有内情,不能如此轻易地下定论……”
齐越扬根本不给任何人开口解释的机会,阴沉着脸,继续高声说道:“皇后季氏,即日起便禁足于永寿宫,不得踏出宫门半步!至于打理六宫之权,则交由容贵妃与贤妃共同处理。”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罗公公倒吸一口凉气,疑惑道:“容贵妃?”
齐越扬面无表情,冷冷吩咐道:“传朕旨意,容妃白氏,品德端庄、温柔娴淑,即日起晋封为贵妃。”
说罢,齐越扬猛地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只留下满殿的人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在齐越扬高大挺拔的身影之后,白玲珑绝美的面容上,渐渐地绽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见她微微抬起头,目光如箭般直直地射向不远处的季淑离,轻挑眉梢,嘲讽之意显而易见。
季淑离见状,只是轻轻地冷哼一声:“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容贵妃,这贵妃之位,您可要好好享受。”
说罢,季淑离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白玲珑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