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您看着给就行。”李木绵笑着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不用那么客气。”

“这怎么行呢？”张建国连忙摆手，“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咱们是第一次合作，要是效果好，等下回元旦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李木绵沉吟片刻，决定给他一个友情价，“这样吧，张大哥，您看十块钱一面墙怎么样？”

十块钱在这个年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张建国显然也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这……这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不多。”李木绵笑着说道，“您想想，一幅好的墙报，能给您带来多少顾客？这十块钱，您很快就能赚回来了。”

张建国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李同志，我这就回去准备材料，明天一早，我就把材料送到你家去。”张建国兴奋地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张大哥，您把材料送到国营饭店就行，我明天中午还在这里等您。”李木绵笑着说道。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张建国高兴地站起身，“李同志，老刘，我先走了，明天我把材料送过来。”

“张大哥慢走。”李木绵和刘园长起身相送。

张建国离开后，刘园长笑着说道：“李同志，我就说你一定可以的。”

李木绵笑了笑，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十块钱，虽然不多，但总算有一笔收入了。

阿捡不知道怎么样了，心里想着脚下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村口那座破庙跑去，阳光洒在斑驳的墙壁上，像极了旧照片的滤镜。破庙里，阿捡正坐在角落里，借着微弱的光线练习上次新学的那些字。

“阿捡！”李木绵远远地喊了一声。

他像只受惊的小鹿，猛地抬起头，看到是李木绵，眼睛里才有了光彩，飞快地跑了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姐姐，你来了。”

李木绵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递给他，“阿捡，姐姐今天接了个活儿，正好缺个打下手的，你愿意帮姐姐吗？”

阿捡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夜空中的星星，“真的吗？姐姐，我能做什么？”

“姐姐要去城里的国营饭店拿点东西，你帮姐姐拎着就好。”李木绵故意说得轻描淡写，不想让他觉得辛苦。

第二天中午，李木绵带着阿捡去了国营饭店。刚走到门口，一股浓郁的油烟味夹杂着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这可是这个年代最诱人的烟火味道了。

“哎哟，这不是木绵吗？怎么，嫁了个不能人道的男人，还带着个拖油瓶，日子过不下去了，来偷东西了？”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张桂芝。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像针扎一样刺痛着李木绵的耳膜。李木绵强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张桂芝，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偷东西了？倒是你，一把年纪了，嘴巴怎么还这么不干净？”

“你……”张桂芝被李木绵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只能狠狠地瞪她一眼，提着满满一篮子蔬菜，转身进了国营饭店。

李木绵跟着也进了国营饭店，找了个位置等张建国，那边张桂芝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不知道正和国营饭店的采购员说什么。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走了过来，“同志吃点什么？”

“切，您别问她了，你看她的样子怎么可能吃的起国营饭店，她要是吃的起，我给你学狗叫。”张桂芝轻蔑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