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语,楚鹤远原本充满期待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极不情愿地嘟囔着应道:“是……儿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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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万籁俱寂,一轮冷月高悬于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了幽长古道。
此时,小径上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只见一辆装饰低调的马车缓缓驶出城门,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渐行渐远。
车厢内,谢遇淑正以一种豪放不羁的坐姿靠在柔软的座椅上,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此刻的她已经卸去了满头华丽的钗环,那头高耸的发髻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如瀑布般柔顺的发丝自然垂落下来,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肌肤。
她仅仅用一根素雅的发簪将头发随意地缠绕起来,更增添了几分随性与洒脱。
谢遇那双美丽的眼眸含着盈盈笑意,目不转睛地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沿途风景。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纱,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仙子下凡一般清丽脱俗。
坐在一旁的芝兰静静地看着自家主子这般高兴的模样,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股喜悦之情。
她深知这些年主子在宫中所经历的种种艰辛与磨难,如今能够摆脱束缚,重获自由,实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只听谢遇兴奋地高呼道:“这感觉真是妙极了!本姑娘终于得以自由!再也不必受那宫中规矩的桎梏,再也无需成为他人的棋子!从现在起,我只是谢遇淑,一个有着自我意识、鲜活生命的女子!”
说着,扭头看向芝兰,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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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
帝王身着单薄的寝衣,慵懒地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这时,商九疾步而来。
屈身一礼,“陛下,那刺客招了,主使是越王。”
闻言,楚云骁微微睁眼,眼角泛起一抹笑意,冷嗤道:“朕的这位皇兄,哪怕远在南越,病体缠身,消息却灵通得很,无时无刻不盯着那把龙椅。”
说罢,抬手轻柔眉心,试图缓解些许疲惫,“可惜。凭他那愚不可及且一味愚孝的性子,即便朕大发慈悲,主动将这皇位拱手相让于他,恐怕他也没有那个本事能够做到独断专行。到头来,也只不过会沦为太后手中的一枚棋子,任由太后摆布拿捏罢了。”
商九颔首表示赞同,继而说道:“太后那边的话,也派了人手,不过都没能留住一个活口。此番未能得意,定会另寻他路,让陛下为难。譬如……那囚于牢中的世子。”
楚云骁深知其意,“此子还是个绝佳的筹码,朕断不会让其轻易受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