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感觉脑袋像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疼痛开始在太阳穴处蔓延开来,并且逐渐加剧。
“启禀陛下,柔然战败!我军大胜!”
这个突如其来的捷报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大殿,原本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欢快起来。
大臣们纷纷面露喜色,相互祝贺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
士卒深吸一口气,用略带颤抖的声音继续说道:“然……我方主帅徐江临不幸战死沙场!”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将所有人都震在了原地。
徐老将军更是面色陡然苍白,险些站立不住。
刚刚还欢声笑语的朝堂霎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楚云骁听到这个噩耗,只觉得眼前发黑,头痛欲裂。紧接着,一阵尖锐的耳鸣声响彻耳边,像是要冲破耳膜一般。
刹那间,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能看到周围人嘴巴一张一合,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脸色苍白。
“陛下!”
一旁的赵德全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楚云骁。
楚云骁下意识地搭过他的手臂,喉咙一动,一口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华丽的龙袍上。
“陛下!”
连绵不绝的呼喊声穿破耳膜,楚云骁艰难地眨了眨眼,意识涣散地看着周围不断涌上来的人,随后,双眼紧闭,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徐老将军也跟着倒了下去。
“陛下!”
“定国公!”
赵德全扯着嗓子大喊:“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啊!”
此刻,整个朝堂乱成了一锅粥。
*
庄砚一路快马加鞭,胯下骏马疾驰如风,扬起阵阵尘土。经过数日奔波,他终于抵达了睦州。
当他刚刚踏入当地乡镇的府衙大门时,一阵沉重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般传来——商九遭遇不测的噩耗!
庄砚瞬间怔住,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般,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消息。
一旁的胡县尉见状,赶忙屈身向前,满脸忧虑地望着庄砚,轻声问道:“大人?您还好吗?可要保重身体啊!”
庄砚的手指微微弯曲,努力克制住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胡县尉缠满绷带的手上,眉头紧紧皱起,沉声问道:“当日情况如此危急,为何只有你一人得以逃脱?”
胡县尉被问得一愣,随即面露悲戚之色,声音略带哽咽地回答道:“大人有所不知,当时战况惨烈至极,那群山匪凶狠异常且诡计多端。就在下官命悬一线之际,幸得归德将军奋不顾身地冲入敌阵,以一己之力将下官从虎口救出。然而,自那以后,将军便身陷重围,至今下落不明……下官每每念及此处,心中悲痛万分呐!”
说到动情之处,胡县尉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这群可恶的山匪,不仅凶残无比,而且狡诈阴险!可怜那些英勇无畏、上山剿匪而壮烈牺牲的将士们……下官真心期望将军能够平安无事地归来啊……”
“行了,你别说了!”庄砚听不下去了,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怒吼道,“他一定还活着!”话音刚落,他那冷峻如刀的目光便直直地刺向眼前之人。
胡县尉面露难色,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在庄砚凌厉眼神的逼视下,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庄砚一步上前,紧紧揪住胡县尉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既然当时是你和归德将军一同上的山,那么此刻你就立刻给我带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胡县尉被吓得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大人,那山上和山崖底下,下官都已经派人仔细搜寻过了,确实未曾发现将军的身影啊。而且如今这时间都已过去了两日之久,山中更是有诸多凶猛野兽出没,依下官之见……恐怕将军他……”
“闭嘴!”庄砚猛地一声怒喝,打断了胡县尉的话语。他的双目几欲喷火,愤怒地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希望将军还活着,可为何现在让你带个路却如此推三阻四?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莫不是你有意为之!”
胡县尉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忙不迭地解释道:“不不不!大人您真是误会下官了呀!下官对天发誓绝无此意!下官这就带大人前去寻找将军!只是此去山路崎岖,危机重重,咱们须得小心行事才好,万不可惊动了那些藏匿于山中的悍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呐……”
庄砚冷哼一声,松开了揪着胡县尉衣领的手,不耐烦地喝道:“少啰嗦!赶快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