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后丑时,天还未亮,祁县的某处村落里漆黑一片,一道道黑影在山林间攒动,每个人身上都披着一道黑色的夜行衣。
随着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院落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
不知过了多久,范家大门一侧的耳门被缓缓打开一条缝隙,一个身上披着大衣的老者从门里探出小半个脑袋。
“谁啊?”
由于天黑看不清门外的情况,老者并没有完全将耳门打开,只开了一点点,以防门外有贼人闯进来。
“县衙的人,县令大人收到消息,今夜有贼人在附近出没,大人让我等前来护卫尔等。”
门外之人将一块黑漆漆的令牌丢了进去,老者弯腰捡起来再次将门关上。
“等着,我去通报。”
就在老者转过身想要进去报信之时,一道黑影顺着绳索从天而降,明晃晃的匕首直奔老者脖颈处划去,鲜血喷洒而出,将那名黑衣人的衣服染出一道不起眼的血迹。
紧接着大门迅速被人从里面打开,几道身影快速掠过直奔范家还在熟睡的护卫而去。
与此同时几张弓弩射出的箭矢将还在狂吠的看家犬射死,眨眼间又多了几条人命和狗命,除了那阵急促的狗叫,一切还是那么安静。
随着正门被打开,一个个黑衣人不断涌入范家,开始在院落里四处搜寻,为首的乔三身后跟着几个好手,直奔范家家主的屋子奔去。
很快院落里传来一阵短兵相接的乒乒乓乓声,嗖嗖几道利箭划破空气,将反抗的家丁尽数斩杀。
乔三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范家之人,心中并没有任何怜悯,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将所有人带到院子中央来。”乔三一声令下,锦衣卫和东厂之人各自朝着不同的房间奔去,很快整个范家大院举起一个个火把来,每亮起一处就说明那里已经被控制。
一炷香后,乔三亲自带着人将范永斗押解到一个空房间里,先前还在睡梦中的范永斗慢慢从懵逼的状态中反应过来,此时脑袋像是炸开一般,他不明白这深夜来访的一群人究竟是谁。
“阁下,若是求财尽管开口,莫要伤害我范家的人,要多少银子我绝不还价。”范永斗第一反应是将乔三当成了普通的盗匪。
尽管被控制住,他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慌乱,这些年他走南闯北,什么阵仗没见过,光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就不止一次两次。
乔三缓缓将身上的夜行服脱下,露出里面墨绿色的飞鱼服和腰间的绣春刀,此番他倒是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这身夜行衣单纯是为了行动更加顺利,既然事情已经成了,那就没必要继续穿着。
“飞鱼服?锦衣卫?尔等竟然是锦衣卫?”范永斗内心一阵剧烈的波动,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按住,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群人竟然是宫里来的。
此时他又惊又喜,喜的是对方不是普通的盗匪,否则他们这一家老小很可能要全死在这。
惊的是对方竟然是锦衣卫,难不成他们范家做的事情已经泄露了?若真是如此,恐怕也是一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