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伽瑶感动得眼眶发红,泪水欲落未落,“谢谢,谢谢大家。”
旅行最后一晚,大家聚在一起谈心,李伽瑶提及此事,对季言彰有条不紊、不厌其烦地搜寻失物、孟承宇先发动慷慨解囊以及其他人各种帮忙表示感谢。
也解释了她这时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是因为她打小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曾经有一次因为弄丢了母亲让她给弟弟买糖的一块钱,被打得皮开肉绽。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被母亲辛苦十月怀胎生下来却如此不受待见,为什么会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
而刚认识不久的人却能轻易向她释放善意。
这是后话。
现在,安贞搂着李伽瑶,安慰道:“不客气,这多大事啊,别哭,你可是我们团队中最小的妹妹,应当的!”
大家发声附和。
经过这一遭“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之间生疏悄然消融了许多。
甚至,包括季言彰在内等人都对孟承宇略有改观。
太阳逐渐西斜,暑气稍降。
到户外参观雅典卫城的人越来越多,季言彰他们也在人群之中。
随着人流,他们攀爬向上,抵达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帕特农神庙。
帕特农神庙为供奉智慧与战争女神雅典娜而建造,其为典型的多立克柱式建筑,四面矗立着多根多立克柱,庙顶有着精美的浮雕,主要的内容是雅典娜女神诞生。建筑庄严宏伟,千百年来的历史与文明凝视着每位旅客。
雅典卫城坐落在高山上,可于此俯瞰雅典壮丽的风景。
季言彰特地寻了个没有游客的角度,拍摄了几张以帕特农神庙为背景的自拍照,发给徐薇真,并写道:‘姐姐,你来过的地方,我也来了!’
之前他就看到过徐薇真十三岁时和徐怀览来这旅游的照片。
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一模一样。
“言彰,过来拍一张大合照?”闵文珠问道。
“好!”
季言彰快步走来,还拉了身旁的孟承宇。
七人按照身高站好,请临时充当普通游客的常明帮忙,冲着镜头比耶喊茄子,拍下了此次旅行的第一站合照。
为了更加出片,队伍中的四位女性想等到太阳落山了再去吃晚餐。
无论从少数服从多数还是女士优先的原则,季言彰、孟承宇和罗宾都只能遵从,甚至还要卖力地为其拍摄。
而拍摄技术最差的孟承宇理所当然遭到了女生们的集体吐槽。
孟承宇对异性的容忍度极高,一点都不恼,还乐呵呵地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拍得更好!”
终于在日落前,孟承宇拍出了让她们都满意的照片。
晚上,吃完晚餐,休息片刻,一行人赶往阿提库斯剧场。
可容纳五千人的露天剧场基本座无虚席。
一行人的位置不靠前但也没那么靠后,季言彰视力很好,能够清楚看到台上交响乐团每个乐手与后方每位舞者的细微动作。
能在这里演出的,多是各个国家杰出顶尖的人物。
对于身为歌手与热爱舞蹈的季言彰而言,观看演出无疑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虽然语言不通,但音乐舞蹈等艺术是相通的。
季言彰目不转睛,随着乐手与舞者共同演绎的《茶花女》的起承转合,时而紧张,时而欣喜,时而遗憾感伤,最后台上演出者谢幕之时,同诸多观众一起发出雷鸣掌声。
“真的一场视觉盛宴!”
回酒店的路上,七人仍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演出。
“多亏了宾哥和文珠,不然我们也看不到这么精彩的演出。”
“是啊,只今晚就不虚此行了!”
罗宾和闵文珠也很高兴,“大家玩得开心就好!”
“希望对于明天我们在圣托里尼的安排也一样满意!”
——
众人连夜坐飞机赶至希腊的另一个旅游胜地:圣托里尼。
为了图方便,罗宾和闵文珠仍是在景点附近的小镇订民宿。
原本因正处于旺季,操作难度大,但罗宾联系了一位移民到此地并开了民宿的友人,硬腾出来的房间。
友人原本不想收房费,可罗宾不想友人太吃亏,只让其打了大折扣。
众人抵达此地已是半夜,连夜宵都没时间没精力吃,直接倒头就睡。
隔天醒来,季言彰遵循惯例先联系徐薇真。
徐薇真一大早就看了节目转播,知道他连夜赶路,拖着两个沉甸甸的行李箱的同时,还帮突然崴脚的摄影师扛了一路的摄像机,累得体力清空,心疼坏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是不是饿醒了?”
“是对姐姐的思念,把我唤醒了。”季言彰冲徐薇真笑道。
徐薇真看着季言彰,半晌,道:“瘦了。”
季言彰置身于她实质般的爱与怜,感觉心口暖洋洋,酥酥痒痒,“其实没有,我昨天每餐都吃得很饱,而且我还没拉肚子。”
“我刚刚还是睡到自然醒。”季言彰坐起来脱了睡衣,肩部打开,收紧二头肌,秀了把肌肉,“我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声音压得低沉而性感。
徐薇真眸光微暗,“你在勾引我吗?”
季言彰趴在镜头前,眼睛忽闪忽闪的,“姐姐被我勾引到了吗?”
徐薇真不语。
“姐姐?”季言彰继续眨眼。
徐薇真矜持嗯了一声。
季言彰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刚要说话,却见徐薇真看向镜头外的一个方向。
“姐姐怎么了?”
“门外有声响。”徐薇真答道。
“什么?!”季言彰紧张了起来。
徐薇真起身。
季言彰连忙喊道:“姐姐,你别去,你打电话给燕子姐她们,你别亲自涉险!”
徐薇真对季言彰神奇的脑回路了如指掌,无非就是以为有人突破了庄园的安保系统来劫持她。
徐薇真无语,“你以为燕子她们是吃素的吗?”
“我估计是哈皮。”
季言彰赧然,“是姐姐你误导我,你刚表情好凝重。”
“我是觉得它如今胆子肥了,竟敢扒我的房门。”徐薇真拿起手机去开门,果不其然是哈皮。
哈皮尾巴耷拉着,不敢与徐薇真对视,低低呜咽了一声,用前爪按了一下它带过来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它刚给季言彰打视频,对面无法接通。
徐薇真挑眉,向季言彰解释哈皮来找她的原因。
季言彰又心疼又好笑,“这两天都没跟哈皮视频,我还以为它忙着拍广告没空想起我,看来是我低估了我在它心里的位置,为了见我,居然敢单独来找姐姐你。”
听到手机里传来季言彰的声音,哈皮喜得叫了一声。
但也仅此一声。
徐薇真对继续装可怜的哈皮道:“进来吧,记得关门。”
说完,徐薇真回到沙发上。
关好门的哈皮屁颠屁颠走近。
徐薇真固定好镜头,让出三分之一的位置给哈皮。
“哈皮,你是不是想我了?”
哈皮汪了一声,尾巴甩得飞起。
“还以为你是没良心的,哈哈,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之前在家喊你跟我一起帮嫂子整理花园,你理都不理我,看你下次还敢不?”
哈皮耳朵微动,汪汪了两声。
“哼,不听话,那我在这边多待几天再回去。”
哈皮急得起身,转了半圈,突然站定,眼神变得警惕凶狠,甚至冲他着急叫了起来。
季言彰疑惑,顺着哈皮的视线回头看,发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蹲着一只白猫。
“那是宾哥的朋友,也就是这家民宿老板养的猫,我昨晚见过。”季言彰向徐薇真和哈皮解释。
徐薇真不置可否。
哈皮反应却很大,特别是白猫性情温顺且亲人,季言彰才打开窗户,白猫就立即跳进季言彰的怀里,十分自来熟地蹭他。
这可把哈皮气坏,叫得撕心裂肺。
“噤声!”
徐薇真训斥道。
哈皮立即消音,但委屈又愤懑地盯着季言彰以及他怀里的猫。
徐薇真表达不满的方式就相对含蓄,“把它放下吧。”
“也不知道它身上有没有病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