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文初就在我背后静静地看着我盖章。
“我怎么觉得这个‘赠听雨小姐清赏’那么眼熟?”鹿文初轻声问道。
我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跟她解释道:“赠某某某清赏只是一个落双款的方式,你或许在哪看到过吧,这种说法也不是我独创的。”
“是吗?”她的声音还是很轻,我稍微不注意都听不清。
鹿文初从我背后搂住了我:“沈幕折,你记起我来了吗?”
什么情况?
我车祸失忆不是已经恢复了吗?
这又是在整什么幺蛾子?
“对不起……”鹿文初哭了,“我还以为……”
“怎么了这是?”我虽然不解,但还是把她拉近我,抽了张纸巾帮她擦着眼泪。
但她的眼泪却越擦越多。
我有点不知所措:“哭什么?”
鹿文初挣脱我的怀抱,坐到了我的对面,把头埋到了手臂下面。
“你不懂!”
不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鹿文初的心思更是出了名的难猜。
那么多叱咤商场多年的人都猜不出她下一步的动向,就凭我能猜出来?
我不明白她这突然的悲伤来自何处。
鹿文初哭了一会就自己停了。
她眼睛红红地抬头望着我。
但除此之外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哭过的痕迹。
她总是这样,能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绪。
导致就连我,也很难分辨出来她的表情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鹿文初犹豫了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疑惑地跟上她的步伐。
我带上装进信封的信,正好出去寄给陈听雨。
虽然就在同一座城市,但该有的仪式感不能少。
我开着自己的车带着鹿文初,先去了附近的邮局。
填写了一系列的消息之后,我成功把信寄了出去。
也不知道邮局的效率怎么样,这同城的信件应该很快吧?
之后又是熟悉的情节。
虽然我已经不是鹿文初的司机,这辆车也是我自己的车。
但鹿文初依旧是坐在副驾,指挥着我开车。
“前面左转。”
“右转,从前面右边那个门进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兜兜转转,我们来到了城南的一个小区里。
鹿文初指挥我把车停在其中一幢楼底下。
随后就拉着我上了楼。
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老旧的钥匙,打开了挡在我们面前的门。
“这里是我在海陵上学时候的家。”她边说边走了进去。
这个房子显然很久没人来了,家具上面都落上了浅浅的灰。
鹿文初从角落里搬出一个纸箱子。
她掸了掸箱子上面的灰尘。
我的注意力也被这个箱子吸引。
她当着我的面打开了纸箱。
我定睛一看,里面都是一些纸和杂物。
我不懂她这是想干嘛。
她先是拿出一个梳子。
是木制的,虽然看上去不是很贵的那种,但是显然鹿文初很珍惜它。
梳子被装在盒子里保护得很好。
她拿出梳子梳了几下头发,又放了回去。
随后鹿文初拿出一张卷起来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