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道人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有了玄长空的随手一挥,这颗小草至少能在这恶劣的环境中多存活几日。
“准备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么。怎么,你现在才想起来对我客气么。”风道人哈哈一笑,回头看着玄长空。
玄长空嘴角一咧,脸上浮现微微的笑意,“能够见证这千年难遇的时刻,其实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风道人忽然变得忧心忡忡。
小唐忽然变得疑惑重重。
“千年难遇?耶稣还是佛祖又要降世了?”小唐胡思乱想。
“虽然你留了后手,可是情况万一不是你想的那样,岂不是竹篮打水?几十年辛苦炼就的炉鼎如果排不上用场,你又该如何?”
玄长空回头,在他面前,摆着一具没有盖子的棺材,水晶制成的棺材。
棺材里的小唐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棺材中往往都是要装死人的,不过这水晶棺中的人胸膛微微的起伏,虽然很久才会起伏一次,但显然是在呼吸,既然会呼吸,那就该是个活人才对。
对玄长空和风道人来讲,这本就是一个活死人。
这个活死人的脸看上去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身体却像个壮汉,古铜色的皮肤,赤裸的身体肌肉鼓鼓,简直是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的样子。
可惜他却躺在棺材里,即便是水晶的棺材,终究也只是棺材。
玄长空把目光转向风道人,“看到他,会不会有负罪感?”
风道人长吸一口气,“这可是你的主意。”
负罪感?闭着眼睛的小唐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好像是一丝不挂的!难道这两个家伙有某种特别的取向?
正在担心自己清白的小唐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至少在外型上。
“当然是我的主意。”玄长空摇头一笑,“是我找到这天生患有失魂症的幼儿,若是没有你帮忙,我根本没办法把这失去魂魄的躯壳培养成如今的样子,就冲这一点,我就欠了你一个大大的人情。”
风道人一歪脖子,“说到底我也是有私心,若不是想看看你登天的结果,恐怕也不会倾尽心力的帮你打造这么完美的一个炉鼎,方便你这老妖怪成仙不能之后有个寄身的皮囊。”
这二人在荒山之巅,围着一句棺材聊天,场面实在是没什么意境。
不过小唐的头皮都已经开始发炸。
“擦,老子从幼儿园开始就学习成绩优秀,哪里看得出是有什么失魂症的不幸青年?还有,登天?炉鼎?等等,小说里好像说过炉鼎是什么东西,可惜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慢着,这两个奇装异服的家伙不会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反社会份子吧,要不就是在拍戏?可是四周也没有摄像机的影子,而且自己也没有得到某导演制片人之类的赏识啊。”
小唐的脑袋里被塞进了一团乱麻。
虽然看似随意的对话,但是天都国国师和大陆人称第一的高手只要在一起,哪怕说的是屁话恐怕都会有人仰慕。
风道人,大陆第一强国天都国国师,平日里除了为皇家卜卦祭天之外,谁能请得动他离开占星台?
玄长空,纵横大陆数十年,挑战高手无数未尝一败,那些隐居的除外,入世的高手中谁不承认玄长空可为天下第一人?
但是小唐不仰慕,他只是糊涂,越来越糊涂。
他当然不知道,今天这两个大人物聚在一起,是准备做一件惊天的大事。
这件事就是,玄长空想白日飞升。
如果是另一个人这样想,风道人没准会骂其白日做梦。但是想这样做的人是玄长空,那就另当别论。
因为十几年前,风道人已经应邀帮助玄长空准备相关的事宜,最具体的就是当玄长空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童找到他时,风道人的手开始忍不住颤抖。
占星台是天都国师修道的地方,风道人门下不少,再加上皇城的禁军守卫,按理说应该水泼不进才对,但是对玄长空来说,这样的防备显然不值得一瞧。
风道人对于玄长空能无声无息的潜入占星台并不吃惊,其实风道人自己也曾经潜入守卫更为严密的皇宫,只为了偷取些御酒喝喝。
尽管只要开口,御酒什么的定会源源不断,可是御赐的东西显然没有偷来的喝着够味儿,风道人对此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