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你最好莫要理睬他们……”
“我知道。”两个人往前走,到了前面的一张书桌旁边,这里的风景很好,南宫卿瑾就那样极快的握住了一张纸,其实是没有任何目的性的。他看到南宫卿瑾握住了一张纸,笑着问道:“南宫姑娘要做什么?”
“写意……”南宫卿瑾淡淡的说,一边说,一边将那酣畅淋漓的墨水在宣旨上晕染开一大片优美的痕迹。
“你心情不好?”他的眼风落在她的面上,南宫卿瑾的确是心情是不好,也就那样表现在了脸上。
“好着呢,不过偶感风寒罢了,咳咳……”
“如此好,为何嘴角没有弧度?”其实,南宫卿瑾未尝不想要仰天长啸,不过笑过了以后,大概也是一脸的憋屈,只能做情绪的奴隶。
“以前,赫连皇后也是喜欢水墨丹青,本王从来不知道,一个简单的墨汁,也是有五种颜色,焦浓重淡清。”他说,一边说,一边看着南宫卿瑾,南宫卿瑾就那样笔走龙蛇,纸张上很快的已经出现一片风荷正举的场景。
他没有想到,她在水墨上有这般厉害的造诣,让人简直刮目相看。
“莲花?”
“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她说,一边说,一边将最后一步画完了,看着画面。
“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他问一句,眼神变得清冷起来,“你如何还要骗我,你本是赫连,如何偏偏与本王对面不相识,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他问的气急败坏的,因为口吻的焦躁,让南宫卿瑾不免变得惶恐起来。
笔就那样好端端的落在了他的裙摆上,一团黑漆漆的淋漓的墨猪已经落在了他那白色的衣衫上,他喜欢白色,白象征的其实也是一个人的内心,一个内心的光明磊落。这举动是无心之失,但是这无心之失的举动,让人毕竟还是比较难过。
他的目光冷厉,好似敌对一般的看着自己,南宫卿瑾在皇甫空冥的眼睛里面发现一种烈焰一般的光明,在燃烧,在攫住他的一举一动。
“臣女别无所长,不过喜欢这些罢了。”她说,一边说,一边又道:“臣女不是您说的什么皇后,从臣女的特立独行中,您难道还没有看出来,臣女就是臣女,而您的皇后,在合璧宫的夜宴中,早已经灰飞烟灭,香消玉殒。”
“你,谁允许你诋毁她?”他用力的,冷漠的握住了拳头,然后看着南宫卿瑾,南宫卿瑾只是看着自己刚刚画出来的东西。
“臣女还会画猫儿与醉蟹,臣女也知道,自己得天独厚,面容与您的皇后娘娘简直一样,不过……并非如此。”
“南宫卿瑾!”他的手斩落在空中,南宫卿瑾看到皇甫空冥这样子,不免觉得这男人不人性化,不近人情!他在任何事情上,总是精明而具有远大见识的,但是唯独在这样的事情上,好似总会胡搅蛮缠一样。
爱情是一个不可解的东西,让人在很多时候,那样的迷惘。
“王爷,求求你看看清楚——王爷——”南宫卿瑾望着皇甫空冥,皇甫空冥愈发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脸颊还是那样的好看,沐浴在阳光之下,简直好像是牛奶一样,丝缎一般光华的侧脸,让人有肌肤相亲的欲望。
那朱贝一样一颗一颗的牙齿,那嫣然的红唇,这不是赫连皇后又是何人呢?但是她偏偏每一次都那样快就否决,难道,他就不清楚,自己对于她的心?
“以前,或者是本王不够好,但是本王已经有了补救的心,为何你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本王知道,你不会死的,你有那样厉害的本领,你在帝京原本就来去自如,你如何就会遭遇那种灭顶之灾?”
“她画爱为牢,逃不了。”她说,说完以后,看着皇甫空冥。
有句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合璧宫烧毁以后,他的王朝也就变了一个天翻地覆,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相信,她一定不会那样快就变成尘泥中的渣滓,皇后娘娘以前是多么厉害,拥有手眼通天的本事。
在那种非常时刻,一定是会逃离的,但是她将自己宝贵的逃生时间留给了自己,皇甫空冥之所以可以在六年后坐在南宫卿瑾的对面与南宫卿瑾聊天,也真是因为,在六年前皇后娘娘用尽浑身解数,这才安排他好生离开了。
那些往事,他不能想,一想,好像坐实了皇后娘娘已经香消玉殒的现实一样,这么多年,其实他都是那样自欺欺人过来的。
子桑贺与温良是何等样的手段,怎会让他们两个人安全的撤离,要不是皇后早早的知道事情有变,并且叮咛刍风寸步不离的保护皇甫空冥,皇甫空冥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