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抚了心绪后,景昌帝几日来首次心平气和地提起郑妃。
“朕前几日发落了郑妃,你不问问是为什么?”
叶婧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她只是寻常说话般说道,“臣妾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今日见皇上如此,想必郑妃姐姐是犯了什么大错,才叫皇上如此烦心。”
景昌帝点头,又想起当日的事情,“本是泽儿做文章出了些差错,朕把他叫来训导,郑妃得了消息赶来,为了给儿子求情,竟说出大不敬之言!”
叶婧惊讶道,“郑妃……她不像是这样的性子啊!”
“朕何尝不知,可她亲口说朕猜忌妄想,是给泽儿捏造罪名,言行实在无状!”
郑妃真没叫她失望啊,能当着景昌帝的面说出这些话,看来心里积攒了不少不满呢!
叶婧沉默了一瞬,抚上景昌帝的手,“皇上,郑妃……说不定是近来心情不顺,或者身体欠佳,您别生气。”
“你不必替她说话,郑妃回宫后还叫了太医去诊脉,结果太医都没看出任何问题,可见她就是心中不忿,借机对朕说出心中不满罢了!”
叶婧没有再劝,景昌帝却说出了火气来,“之前那些个人要推举什么皇后,倒是养大了郑妃的心,朕看她是觊觎后位,拿自己当后宫之主了!”
难怪景昌帝处置得这么直接,原来是介怀于立后之事。
景昌帝发泄完心中怒火,摆摆手道,“不提她了,朕顾念泽儿,且给她些体面。”
他反拉起叶婧的手,“这些日子要朕立后的折子少了大半,那些个大臣们,最会审时度势,朕看了都觉得可笑!”
自从景昌帝将温贵妃降为郑妃,前朝对立后的呼声骤然弱了下去。曾经被多方提及为后位人选的温贵妃被降为郑妃,且不说背后涉及什么密辛,哪怕是顾念皇帝的心情,也不该在这样的时候上赶着挨骂。
叶婧没接这话,只是静静听着景昌帝说话,直到他说,“婧儿,你可愿坐上皇后之位?”
室内有瞬间的安静,叶婧因他这神来一句愣住了,一时竟没能分辨出这是试探还是真心。
叶婧很快反应过来,她直视景昌帝的眼睛,“二姐姐曾是皇后,也是皇上的妻子,臣妾很羡慕她。”
就在景昌帝以为叶婧会说愿意的时候,她却失落道,“臣妾也想成为皇上的妻子,但皇后乃国母,臣妾自认资历不足,难以担当后位。”
景昌帝意外却满意她的直白,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婧儿。
“朕心里是属意于你的,如今宫里也是你位份最高,只要朕下旨,婧儿便能成为皇后。”
叶婧明确感觉到他这句话里的真心就少了许多,于是很懂事地摇头道,“皇上不必为难,臣妾自知不足,若皇上当真下旨,前朝后宫都会有不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