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水。
温文尔雅风流倜傥潇洒无敌润如春风的洛王殿下在苦恼:
这女人天天睡他身边还不老实,尤其是每每夜半……她总羞涩的很,刻意避开,自己不知那姿态妍丽更让人把持不住,偏偏一睡着后又八爪鱼似的缠了上来。
这前后反差……
着实让人无语无奈。
他也只能重重叹息,叹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夜夜煎熬夜夜翻覆,自己招惹了那灼心烈火又不能肆意侵占,而偏偏他每有些郁色那妮子又敏感得不得了,小心翼翼试探着问他要不要解除婚约一类的蠢话!
他严词拒绝她愚蠢提议,她还偏偏又无奈又委屈,还要他反过来轻轻安抚。
安抚完了又乖顺得像个猫儿,那姿态,活像是宫里那只金毛大狗被母后扔在寝宫门前那可怜姿态……
那般不安那般怯怯,又让他……
怎么放得下?
他瘫坐在椅子上无奈扶额——
摇了摇头,其实气恼的哪里是她?
是他自己夜夜拥她在怀备受煎熬,颇有些承受不住这般寂寞,想彼此冷静冷静罢了。
这妮子……
想了想,却又想出来三分火气!
这女人,不好好吃点教训总这么桀骜不驯可怎么是好?他把玩着那寒光闪闪的护腕,细细摩挲一道那深深刻痕,无奈再叹。
屡次劝她回去,总被她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如今今夜一役,夏侯旋已经打入了慎国腹地,这样一来也勉强算是小有成就。
而今日子渐凉,战场上难免待遇不周,他思量着什么时候该计算计算自己的事儿了,又在思考:
当真成了婚,当初骗她的理由又要怎么继续?
留到洞房。
而他新婚之夜,又当真能由着自己娇妻在房过门不入?
这一入……要怎么把持得住???
这是个问题。
他纠结又忧心她的身子,纷纷扰扰想了许多,又带着些许疲累。
当真下了战场,即使不曾出力,又怎会一点不累?他还要惦记着她的嘱咐,时刻提防注意夏侯旋那小子的命!虽然心知夏侯旋没那么脆弱,又怕夏侯旋那小命当真扔在了这。
死了也是好事!
他又少了个情敌!
他倒是不介意的!
下辈子若是没有女人的冲突,也不是不能再做兄弟的!
而夏侯旋自以为掩饰着又若有若无不经意流露出的心思,他又怎么不知?
只有那蠢女人丝毫不知,只仗着十余年的友谊百般熟稔相待,哼!
不知不觉想了许多,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百里雁轻手轻脚开了这边房门,看了看那坐在椅子上不知何时睡去的人?
她满脸通红,衣衫能看出穿得匆忙而随意,衣结都松松散散系着。
看洛玄睡得沉沉,她也不敢惊动,只轻轻的唤:
“玄……玄?”
她试着推了推,他没醒。
她很想叫醒他去床上睡,当然也不是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