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记得这一行是为了护送荣锦洛王妃出关的……
等等!
荣锦……洛王妃?
百里雁未曾察觉符斩语古怪神色。
少年脸色苍白,还在强撑着发号施令:
“宴营所有人一人领兵五十!前方岔路口分散!”
符斩语赞许的看了看宴方,即使现在不是时候——
然哪怕而今气氛紧张他也不能不感叹宴方决策精准,善于抓住时机,那感觉敏锐并不比久经战场的老将领差!
自打她和马车分为两路开始,便若有若无引着敌军进入了复杂的山谷地带。
不知道是否也在她的算计之内,那马车所跟随的不过寥寥数百人,竟当真也没受到敌军的任何阻拦?
是对方轻敌料定他们掀不起浪花,即使向大军求援也是月余之后?
还是目标仅仅在于宴方,并不为其他小事而入眼?
她一马当先冲进了峡谷,身体已经颇有些吃不消!
符斩语和手下率一百兵士跟在她身后,然而这一路……
也不知是否在对方算计之内,如今这条峡谷已经是唯一的出路!而峡谷的方向正对——
慎国!
她闷头奔行一段猛然勒马!身后紧跟的符斩语也险险就要撞上,她似乎无暇顾及,只咬牙呢喃:
“符将军,我们之中有奸细啊。”
符斩语猛然白了脸色!
远远峡谷内一线天的光亮也被堵住大半,滚圆巨石险峻伫立于高岗之上。
百里雁咬唇不语,那紧握缰绳的指尖苍白颤抖,暴露某些人显然已经快到极限!
而远处密林边缘,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白鸽灰鸽花鸽子,只只落下。
有人先她一步阻截拦卡,那翩飞的信鸽也如同一场流星雨颗颗落下。
带落的,是谁的希望?
身后有人抽出了信鸽腿上的字条,脸色平静:
宴方,求援。
几个大字跃然纸上,那龙飞凤舞险险变形,看得出那写字之人有多仓促,那人也愣了愣,呢喃道:
“统领,这……”
他仰首,及时射落也并非所有信鸽,有些俨然已经飞远。
齐飞弯弯唇角满不在乎。
“无妨,漏网之鱼,哪有大鱼重要。”
他们的信,送不到前线的。
即使是信鸽,哪怕偶有落网飞到前线也是三天之后了,届时——
胜负已定。
他盯着手上忘了注意。
若是他晚一秒低头,便可以见到方才所眺望的天空有一抹黑色弧光划过!快如闪电!如同黑色的流星,盛载的也是一枚希望。
千里之外——
新月城。
战事稍歇,洛玄夜半兀自捂紧了心口起身,胸膛微痛。
不知是因梦魇而惊痛,还是谁曾今狠狠留下的伤痕在作怪,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处……
是那明艳羞赧而又不自觉频频**的笨拙人儿所留,那深深齿痕……
“雁儿!”
他兀自喘着粗气靠坐在床头,心有余悸的想刚才一定是梦!
他似乎听见了百里雁的声音,听她怅然含笑。
“幸好不是你啊,玄,你要是撞上了这破事儿我怎么收场?”
那声气无奈中也带着她一贯的狡黠,如同在耳边响起,让他也一时分不清梦与现实,微微怅然。
洛玄无语摇头扶额低骂:
“什么时候……不抱着她连睡也睡不不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