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暮烟将她的眼神看在眼里,轻声道:“家里条件简陋,看姑娘穿着的布匹上好,定然会不太习惯吧。”
百里三月连忙摇头:“暮烟姐姐莫要如此说,你们能救下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姓白,名三月,姐姐叫我三月便可。”
柳暮烟微微点头,看着她身上的衣服:“我见你衣服脏了,便先找了身我的给你穿上了。料子有些粗,你且将就着。”
百里三月自然不能说什么,摇头再次表示谢意。
两人正说着,刚才出去的柳景逸端着饭进来了,他才进来,便蹿进一股饭香,百里三月的肚子不适时的咕噜叫了一声。
屋子里的人一时都怔愣住了,百里三月捂着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柳家姐弟看她模样可爱,也都扯开了笑容。
“看来妹妹是饿坏了,快来吃着吧。”柳暮烟笑着将碗筷摆在了桌子上,招呼着百里三月。
百里三月下床,同柳家姐弟坐在了一起。饭菜是白米饭,炒了个鸡蛋,并没有什么花样的菜式。百里三月却吃的很香,许是真的饿了,吃到白米饭居然感到别样的美味。
百里三月吃完饭后,打量了一番柳氏姐弟,两人虽住在这郊区,看似像个农户。却男俊女俏,身量气度丝毫没有半点土气。
反而落落大方,柳暮烟也不似寻常村妇那般,倒是皮肤白净,生的模样也十分娇俏。柳景逸虽然皮肤稍黑,但是眉眼之间也是俊朗非凡。
这样的一对姐弟,怎么看都与现下所在环境看起来格格不入,他们的身份难道真的只是如同农民这么简单么。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柳暮烟道:“我们姐弟二人是从苏州过来的,以前家中营生些布匹生意。家道中落,爹娘不幸离世。这才无奈再此落户。”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瞧着柳暮烟声音软软糯糯,不似玄夏国女子的行径。
百里三月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之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两人正谈着,门外突然传来熙熙攘攘的叫骂声,柳暮烟和柳景逸顿时面色一僵。
柳暮烟拉开房门的柜子,将百里三月推.进去道:“三月妹妹,你先委身进去,千万莫要出声。”
百里三月一惊,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只好顺从着先藏进了柜子中。
她前脚刚进到柜子里,外面的人便踏进了屋内,百里三月透过柜子的缝隙向外望去。来者是身材矮小,长得凶神恶煞,鼻间一个大黑痣,看起来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那大黑痣一进来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又看了眼床上还未收起的被褥,眼神略过柳景逸,最后落在了柳暮烟脸上。
眼神中露出一丝淫邪,歪着嘴道:“哟,柳家的小娘子今日倒是悠闲哈,这是刚刚睡起来啊。”
说着眼神开始向下,在柳暮烟姣好的身材上流连了一圈,心思昭然若是。
柳景逸看着他这副模样,握紧了拳头,额角青筋暴起。
柳暮烟连忙伸手将他往后揽了揽,勾起一抹笑容道:“王大哥今日登门拜访,有何贵干啊?”
那唤名王大哥的眼睛一翻,冷嗤一声:“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欠的地税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啊,我看着你们姐弟也是体面人,何必要在这个事情上面推三阻四的,让你王大哥我很难做事啊!”
柳暮烟蹙眉:“地税?可是我们上个月刚刚交完地税,为何这个月又要交?”
“你也说了嘛!是上个月交的。上个月交的自然是上个月的地税,这个月交的是这个月的地税啊。”王大哥掏了掏耳朵,满面的不屑。
“你!”柳景逸气道:“从来没有听说过,地税是按月交的!”
王大哥冷睨了他一眼,脸色也有些不太好了:“你住在这枣香村,就应该顺应这的规矩。这里的村民都是这样的,你若是觉得事多,搬出去啊!”
说罢,见柳景逸依旧紧握着拳头,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他又道:“怎的,还想打架不成?”
说完他拍了拍手,立时从门外走进了几个莽然壮汉,个个块头极大,且长的一脸凶悍。
柳暮烟一见形式不对,连忙笑着和解道:“哎呀,王大哥,阿逸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你何必和他动气呢?只是你看,我家中收成也并不好,这地税可以不可以给我几日宽限时间啊。您这一上门便要税,我们哪有现成的啊。”
她声音轻轻柔柔,这般说仿佛一阵暖风吹到了王大哥的心上。他立时缓了神色,眼珠子一转,笑的淫邪:“你们若是不想交地税,我还有一个办法,想不想听?”
他如此说,柳暮烟端正了神色,问道:“什么办法?”
王大夫轻蔑一笑,盯着柳暮烟道:“你嫁给我做个妾室,如此我便可不收你家保护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