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妍双手捂着脸，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傅瑾言穿了件灰色短袖，推开了林清妍的房门。

林清妍抬头看他，莫名的尴尬在房间蔓延开。

事实上，尴尬的只有林清妍一人。

傅瑾言露出戏谑的笑容，嗓音还带着刚起床的沙哑。

“看样子都记起来了。”

林清妍不停地眨着眼睛，沉默不语。

傅瑾言迈开长腿靠近她，林清妍被他逼得倒退。

小腿肚抵在身后的床上，重心不稳的林清妍坐在床边，被迫抬起头和他对视。

“亦琛哥哥，你带我走吧。”傅瑾言复刻了她昨天的语气。

林清妍心中警铃大作，他怎么会知道这句话？

“你...你在说什么？”

傅瑾言伸出手像抚摸宠物一样，摸她的头发。

“在我床上叫其他男人的名字，你说我是该杀了你，还是杀了那个男人？”

傅瑾言的手滑过她的耳朵，下颌，最后停在他留下的印记的脖子处。

林清妍没想到他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原来他的温柔都是假象。

“如果要选一个的话，我选我。”林清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委屈，心中泛起酸涩。

“你愿意为了他去死？”

傅瑾言一字一字从喉咙中挤出这句话，想掐死林清妍的心都有了。

“不，我只是不想他因我而死。”

她对沈亦琛的情感只是纯粹的兄妹之情，没有沈亦琛，她很可能挺不过她的童年。

“没区别，你都是在袒护他。”

“我欠他的......”

林清妍哽咽着说道。

傅瑾言神色柔和了点，眉头疑惑地拧起。

“你欠他什么？钱？”

如果是钱的话，大不了替她还了，只要她以后离沈亦琛远远的。

林清妍微微摇头，傅瑾言怎么会懂，他是个商人，他说过的。

“小时候，我饿肚子的时候，是他带我回他家吃饭；在学校被人霸凌的时候，是他替我出头；大学高昂的学费也是他替我垫付......”

“我欠他的，根本还不清。”

傅瑾言心口一窒，林家虽然算不上豪门世家，但也不至于让她吃不饱饭，上不起学。

“你爸不管你吗？”

这是他第一次关心她的事情。

林清妍自嘲的笑了笑，“他没拿我当女儿，我也没他这个爸。”

她眼中的倔强和恨意让傅瑾言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林清妍比他想象中的，更有意思。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惨呢。”

林清妍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傅瑾言是在同情她吗？还是在幸灾乐祸？

说起惨，还是遇见他之后的生活比较惨。

“习惯了。”林清妍轻描淡写的带过，苦难不值得歌颂和铭记。

傅瑾言捏捏她的脸说道：“以后跟着我，没人敢欺负你。”

林清妍疼得皱眉，“你现在就在欺负我。”

“我除外。”

......

“你今年多大了？”

今天的傅瑾言很奇怪，总问一些不像他会问的问题。

“22。”

傅瑾言不禁皱眉，怎么这么小？显得自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