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咬人，你急了咬自己。”

他说的是她咬舌那次。

他以前不敢提这些，蓝盼也很乖，从来不会拿他以前做的事来说事，所以他一直逃避，以为不提起总会慢慢遗忘的。

但并没有......傅瑾言说过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甚至连梦中都会响起那句话。

【你以为蓝盼真的忘得了吗？】

她没忘，但从不说起，这让楚凛的内心更加煎熬。

在蓝盼怔怔的目光中，他慢慢蹲下身，只到她腰间的高度。

“你怎么从来都不说我的坏？”他仰头看着她，眼底满是歉疚。

蓝盼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快速地眨着眼，不敢和他对上视线，这样的楚凛......好陌生......

不可否认，楚凛的霸道、无情甚至残忍她都领教过，正因如此，她才不敢提。

楚凛握着她的手反复摩挲，焦急地追随着她的目光，却总被她巧妙的躲过，不得已恳求道。

“宝宝，看我。”

蓝盼那怯生生的目光终于才停留在他身上，慢吞吞地开口，“因为......有点怕你......”

她的话几乎要将楚凛的心凌迟，虽然他猜到会是这个理由，但看见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自己会生气的样子，他的心痛到快要窒息。

这世上不缺怕他的人，他一点也不在意，可唯独蓝盼......他不需要她的恐惧，他很贪心，想要得到她的爱。

“因为我对你太坏了，你怕我像以前那样对你，是吗？”

蓝盼望着他迟疑了一下，而后缓缓点头。

“我是个烂人，你怕我是应该的......”楚凛无颜面对她，把头埋得低低的。

他以前以为给了钱就能毫不顾忌她的感受，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爱上因金钱而产生关系的女人，到现在被狠狠打脸......

蓝盼轻蹙眉头，烂人两个字有点言重了，“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了，至少，你对社会来说是个好人。”

毕竟她最开始了解到他还是因为他经常做慈善。

“可我对蓝盼而言是个坏人。”他还是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像是在压抑什么。

“可你为了救她弟弟进到手术室的那一刻，是全世界对她最好的人。”

她怎么会忘记那个时刻，他顶着父母的压力，顶着可能伴随他一辈子后遗症的压力，毅然决然地走进手术室的那个背影。

楚凛抬起头时眼尾泛红，他眼里有泪，这是蓝盼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卑微、痛苦、脆弱、隐忍。

“我现在也没那么怕你了，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估计就能和你唱反调了。”

她的话让楚凛破涕为笑，“你为什么这么好？”

她太善良了，善良到让他无地自容，自惭形秽；同时又感到无比地幸运能遇上她。

“你先站起来，一会儿腿麻了。”蓝盼拉了下他的手。

楚凛刚站直身体，还在适应腿部的不适，身体就被蓝盼抱住。

霎时间，腿上麻麻的感觉转移到了心上，蓝盼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的浑身都为之一颤。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我在回应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