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满心的疑虑,楚骁步出皇宫后径直前往刑部大牢。一路上,他眉头紧锁,反复思索着一个问题解释不通的问题,卢斜谷究竟为什么要帮助二皇子李章暨?而后通风报信告知武勇,让龙虎军顺利逃脱,而且竟然还拒绝与自己的三叔兵戎相见,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与秘密?
站在关押卢斜谷的牢房前时,楚骁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平凡无奇实则心机深沉之人,厉声道:“卢斜谷,事到如今,你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骁目光紧盯着眼前这位仿佛失去了所有斗志的卢斜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怎么也猜不透这位昔日威名赫赫的名将此刻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世子!在下不过就是一个普通武将罢了,知恩图报一直以来都是我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二殿下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无非就是想要谋取一块安身立命之所而已。我曾承蒙其二殿下生母的大恩大德,所以于情于理都会出手相助。然而……”说到这里,卢斜谷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再思索片刻后,又说道:“可是谁能想到,他竟然会如此不顾人伦纲常,丧心病狂到用自己的亲妹妹作为要挟的筹码,甚至不惜背叛生父、公然与朝廷作对!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于是便暗中修书一封送达武勇将军那里,希望能够借助世子您的力量,劝诫二殿下及时收手,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卢斜谷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当初在汉中守城之时的情景。那时,面对佯装进攻的楚云玄所率领的大军,他始终按兵不动,根本没有与之正面交锋的打算。仅仅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局势的变化。正是因为这一举动,使得楚骁坚信卢斜谷其实是受到了李章韬的胁迫,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待楚骁将这前因后果全都梳理清楚之后,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对着站在牢房门口的刑部尚书高明大声喊道:“高大人,快让人把卢将军的手铐和脚铐统统解开!”此时的高明哪里还敢有半点违抗楚骁旨意的心思,连忙点头应是,并示意身旁的狱卒按照吩咐行事。
来到牢外那片空旷之地,阳光洒下,照得地面一片明亮。楚骁神色从容地站定,目光如炬地看向身旁的卢斜谷,沉声道:“去取上你最为称手的兵器吧,今日,我们便在此处一决高下。”
听到这话,不远处的高明顿时心急如焚,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满脸焦虑之色,声音因急切而变得有些尖锐:“世子殿下,万万不可啊!卢斜谷如今可是身负罪责之人,下官深知您武艺高强、身手不凡,但刀剑无眼呐!万一有个闪失……”
然而,楚骁却只是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回应道:“高大人莫要担忧,退至一旁安心观战即可。卢斜谷,此刻的你已不再是什么统领千军万马的将领,而是一个想要报血海深仇之人。既然你曾深受李章暨之母的恩惠,那么我杀了李章暨,于情于理,你皆有理由向我寻仇。无论此战结果如何,想必你也能做到问心无愧了,对吧?”
这番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了卢斜谷的心间,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位年轻的世子。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他,未曾料到楚骁竟会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光明正大地复仇,并且还能保住忠义之名的机会。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令他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