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也就是说,你确实是被拉进新军充当军卒,并且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成国公之子勒索星辰商会那少年之事对吗?”
李二狗缓缓抬头,看向朱由校,半响,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俗话说人老成精,从皇帝的话语中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皇帝并不想要将事情扩大化,只愿意将事情针对在目前这件事上。
李二狗心情沉重的重重点了点头:
“回大皇帝陛下的话,确实如此。”
“那好,那此事便是成国公之子咎由自取!
并且成国公之子朱然,没有任何旨意在身,擅自干涉新军征兵,插手新军征兵人选,还试图贪墨新军军饷及安家银,虽被星辰商会东家制止,但仍罪不容恕!
即日起废去朱然成国公爵位继承权,命成国公府另择宗人继承爵位。
且朱然仍要为此事负责,待其伤好流放三千里!
任何人不得为其求情!
成国公朱纯臣教子无方,除去京营一切职务,禁足国公府三月,无旨意不得出府!”
朱由校快速将此事定论,并给出了惩罚,随即宣布退朝。
整个过程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一众朝臣们反应过来后却也觉得这恐怕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
京营的盖子没人敢揭,将事情控制到目前这件事情之上。
那一切都不算大。
只是这次成国公府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仅继承人被废除了继承资格,还要流放三千里。
成国公府的兵权还被去了!
其本人更是被下旨禁足。
一场登闻鼓下来,反而变得更惨!
可以说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的典型!
百官渐渐散去,朱纯臣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整个人都有些神情恍惚了。
事情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是自己敲登闻鼓告状!
明明以前这么干都没有出过事!
怎么偏偏这次,却落得了这个下场?
还有我的儿啊!
非但继承权没有了。
还要流放三千里!
他的身体,他哪里受得了?
我这反而还害了他?
我就这一个儿子,如今他被剥夺了继承权,那这国公的爵位等我死了,岂不是要落到旁系头上?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神情恍惚着,朱纯臣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太和门。
而原地很快就只剩下作证的李二狗和崔呈秀。
崔呈秀走上前,拍了拍低着头落泪的李二狗肩膀,轻声道:
“李老丈,我们走吧。
你这次作证有功,陛下已经允了,你全家都可以脱离军籍,返回民籍。
而且你们家接下来的生计也已经安排好了,你儿子可以到星辰商会工作,小爷还安排好了你一家的住所。
有小爷护着,你也不用怕成国公府的报复,接下来你就可以好好颐养天年了。”
李二狗缓缓站了起来,本就弯曲的身影更加佝偻,苍老的面庞上满是泪水,看着崔呈秀哽咽道:
“崔大人,皇帝老爷他为什么……”
崔呈秀赶忙伸手堵住了李二狗的嘴,左右看了看,见已经没人了,才放开。
随即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