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宋老爷子怒不可遏,一挥手,桌上整套紫砂茶具应声落地,碎片四溅,他颤抖的手指直指裴未烬,怒气冲冲。
裴谨呈连忙起身安抚:“宋老爷子息怒,小裴年轻气盛,还望海涵。”
“是啊,老先生,小辈说话没轻没重的,您多担待。”裴夫人也适时开口,压下忍不住上扬的唇角。
宋老爷子怒视裴未烬,气极反笑:“你裴家,真是欺人太甚!”
裴未烬睨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冷静而疏离:“宋老先生,您摔得这一套紫砂壶,是我祖父于拍卖会上以八千万高价竞得,价值不菲,如今加上法国那边要求的赔偿款,总计需赔付二十四亿零八千万。若宋老先生有需要,小辈这边可以为您提供借款服务。”
此言一出,宋家来的人面面相觑。
宋家现任掌舵人是宋芷鱼的伯父,可不是宋老爷子,他一时半会根本筹不到那么多钱,以至于脸色难看的发紫。
更别说,宋家内部早已暗流涌动,资金链出了问题,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盯上裴家在法国市场销路。
……
前院。
宋芷鱼穿着淡紫色真丝旗袍,正悠闲的坐在秋千上轻轻摆动,脸上没有丝毫宋老爷子口中的忧郁情绪,她正等着爷爷帮她出气。
计划成功,宋家便能借此机会重振雄风。
到时她再进去闹一闹哭诉一番,说不定阿烬就会遵守两家的约定结婚。
车声由远及近,宋芷鱼想着是有人来了,玩味地抬眸看过去。
她打量着女人的穿着打扮,最终定格在女人无名指那枚,与裴未烬相配的婚戒上,笑容瞬间凝固。
“晏灼妤!?”
宋芷鱼双脚猛地踏地,从秋千上跃起,快步走到那位戴着墨镜的女人面前。
无人乘坐的藤蔓秋千因为惯性仍在轻轻晃动。
被叫到名字的女人脚步一顿,如果不是宋芷鱼出声,她压根没看到对方,存在感太低了。
“嗯,宋小姐,久仰大名。”
晏灼妤摘掉墨镜,扬眉笑得温婉,比对方气质还要淡雅,更显贤淑。
走对方的路,让对方无路可走。
宋芷鱼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的脸,好像要盯出一个洞来,随即想明白了似的,冷笑道:“我说你一个十八线小花哪来的勇气跟我对着干,原来是傍上了金主。”
言语间,满是轻蔑与嘲讽。
晏灼妤对此毫不在意,只是淡然一笑,坦然承认:“是的,我傍上了金主。”
裴总有钱又有势,太拿得出手了。
温柔名媛·晏灼妤,优雅地将墨镜放入包中。
她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宋芷鱼的旗袍,意味深长道:“宋小姐今日穿的旗袍真好看,果然,紫色更有韵味。”
傍上金主的晏大小姐果断贴脸开大,就差指着鼻子问对方:那顶赝品王冠去哪了~
宋芷鱼精致的脸蛋微微扭曲,但多年的礼仪课修养让她迅速恢复了冷静。
她出言讥讽道:“紫色,自古便是尊贵的象征,而王冠,更应是权高势重之人配得。像晏小姐这种只会依附他人生长的柔弱菟丝草,一旦失去了阿烬的支撑,便一无是处。小心王冠掉下来砸到自己可就不好了。”
晏灼妤出道以来,从未动用过家里的关系,被网暴了将近两年,心态完全不是宋芷鱼可以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