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不坐牢,不是我们能说了算,QK集团已经被举报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我看还是先考虑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我还有事,先走了。”覃枫说完,离开了书房。
开车回去的路上,覃枫想着覃驰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覃驰的今天,是他咎由自取,也是覃枫等待已久的……
那天在审问司机陈奎的时候,覃枫还怀着一丝希望,问他:“你把我推下山崖的时候,当时就没有人发现吗?”
陈奎犹豫了一下,说:“有、有人看见,是你大哥覃驰,我推你后,赶紧向山下跑,看见留在最后的覃驰正回头看,看我跑过去,并没有问我,我以为他没看到。回到家后,你爷爷和你爸爸问起你的时候,覃驰还说,看见你提前下了山——”
“也就是说,他看见了,故意误导大家,让我自生自灭。”覃枫的心寒,“他也是希望我消失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覃枫的到来,覃驰是忌讳的,见他天资过人,爷爷和爸爸对他很看重,怕将来自己位置不保,更忌惮覃枫会成为未来集团的掌舵者,只是,当时他只有二十多岁,还没有足够的胆量和狠心置覃枫于死地。
那年春游,司机的反常早就引起他的注意。
大家下山的时候,他观察陈奎总是猫在覃枫附近,眼睛时不时瞄着覃枫,覃枫站在山坡前,他偷偷靠近覃枫,覃驰也没有制止,看见弟弟被推下山,他甚至还有一丝庆幸。
覃家报警后,他说亲眼看见覃枫擅自下山了,估计贪玩,迷了路,导致警方错寻方向,延误搜救时机。
几年后,覃枫归来,见他长得远高于自己,还练就一身功夫,覃驰开始是害怕的,看他并没有动静,对自己别无二样,就慢慢放下心来,庆幸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覃枫得知真相,暂且隐忍未动,不是就此放过他,而是等待最佳时机。
覃枫嫉恶如仇,也知恩图报,那些曾经给过他帮助的,哪怕微不足道的帮助,他都记在心里。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妈妈陆萍萍经常和他说的话,她也是这样做的,当初,他们母子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富裕,遇到需要帮助的,路萍萍总是伸出援手,捐钱捐物,利用假期还经常带他去敬老院、孤儿院,帮助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善的种子因此在覃枫的心里生根发芽。他有能力给别人帮助的时候,从不吝啬去帮助别人,金钱在他看来,并不是人生最重要的,更不会为了它丢掉做人的底线,可惜,顾盼和覃驰并不了解覃枫。
覃枫当初知道害他性命的人是谁的时候,他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只是,他没打算要顾盼性命,他逼她投案自首,只是想让法律制裁她,谁知道她为免去牢狱之苦,采用了自我了断。
对覃驰,覃枫就没那么客气,他安插亓元到QK集团,就是想找到他违规的把柄,覃驰当时是分管财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覃枫守株待兔,就是有一天能够让他明白:“欠下的,总归要还的!”
覃驰偷税漏税和低价购买税务发票的时候,亓元就开始收集证据,证据确凿,覃枫就让他匿名举报,不是覃枫不顾手足之情,覃驰的不折手段也实在让覃枫不齿!长此以往,QK集团非毁在他的手里。
为了父亲,覃枫及时替QK集团还清了那笔贷款,补交了罚款。
审查机构进驻QK集团之前,覃驰自知难逃法律制裁,主动投案自首,如实交代了自己罪行,想争取宽大处理,虽然他认罪态度良好,覃枫也及时替他交了罚款,终因私开增值税发票数额巨大,覃驰最终还是被判有期徒刑15年。
覃驰入狱后,群龙不能无首,经历妻死儿入狱,覃浩宇身体每况愈下,没有精力重新出山再掌管QK集团,二儿子覃骋志不在此,更不会接手。
思考再三,最终,覃浩宇把QK集团的董事长接力棒转交给了覃枫,也一道把爷爷的股份转让给了他。
几个月后,覃驰服刑监狱的接待室里,覃枫和覃驰隔窗而坐,覃驰剃了光头,穿着犯人服,看着坐在对面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傲气十足,目不转睛地盯着覃枫看了一会,开口说道:“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覃枫面无表情地回看着他:“大哥,我没死,最后悔的就是你吧?在你潜意识里,你最怕的就是有这么一天,我会取你而代之!”
“我到底没看错你,你有足够的智谋篡权夺位,我,甘拜下风。”覃驰眼睛里失去了神采,仍强撑着一股傲气。
“大哥,你错了!你和顾盼都把金钱看得太重,把亲情看得太淡薄,才视我如猛虎。
其实,我开始志向并不是经商,更无意取代你,我的理想是做一名军人,是你们以小人之心,逼着我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你终究还是这样做了!”覃驰讥讽地说到,内心充满恨意,恨他大命不死,得来后福。
“如果你遵纪守法,老老实实经营,我即便想,也取代不了你,你现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覃驰,到现在,你还都没有一丝悔意,当初,你误导警察,害我差点丧命,你就没后悔过,没有良心不安吗?”
听到覃枫最后一句话,覃驰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你,你都知道了?”
“兄弟相残缘何堪?你我兄弟二人,本为同胞手足,却为了利益反目成仇,这到底是谁的错?你自己种下的恶果,只能自己吃下去!怪不得别人!”
覃枫说完,放下话筒,头也不回地离开探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