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那孙子干嘛,跑快点。”
城西的宋文和打了个喷嚏,
“谁在骂我?”
大花猫拎着一个半大小子的衣领子,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文和?”
“给他长长记性就行,甭打坏了。”
“得嘞。”
大花猫一个背摔,那小子直接摔得背过气,吭吭吭的喘着粗气,
“下次长个记性,有的人你得罪不起知道吗?”
“知道了……”
“嘿,甭瞪眼睛看我,有能耐就来东城找我大花猫,来,门票给我。”
“呸!宋文和,你又不是缺钱,想看演出自己买票啊,堵我有意思吗?”
“张凯旋,回去给李军带句话,学校里我让着你们,出了门咱就各显本领吧。”
“猫儿,还差谁没收拾了?”
大花猫从张凯旋书包里翻出两张歌剧表演的门票,思索下说,
“李秋润,冯铁成,还有这张凯旋……”
“就差李军和王平安了。”
“李军那孙子还在家窝着养伤呢,张凯旋,王平安你见了没?”
“没有,他几天没来上学了。”
“猫儿,你再问一遍吧。”
大花猫扬起巴掌,张凯旋光棍的点头恨声道,
“行行行,你宋大公子都肯用这下作手段……
“算我怕你们不行吗?王平安最近在东直门呢,我能走了吗?”
“让他走吧。”
张凯旋推着自行车走了两步,不甘心的回头问道:
“文和,咱也算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这样可有点不够意思了!”
宋文和掏出烟散给大花猫,闻言头都不抬淡淡道,
“张凯旋,你觉得没意思,我觉得有意思怎么办?”
“得得得,你就跟这些人瞎混吧!”
张凯旋一个蜻蜓三点水上自行车就颠。
“宋文和,咱们去东直门吗?”
“去哪儿干嘛?咱俩看剧去。”
“那张凯旋万一喊人来,我一人怕是挡不住,到时候在吃亏了不划算。”
“他?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来。”
宋文和对认定的朋友非常好,但他是个小心眼的公子哥。
他记仇。
“宋文和,那些跳舞的娘们真的不穿裤子吗?”
“这……猫儿,她们穿的裙子,腿上还套着一层呢。”
“可惜了……”
大花猫很遗憾,春天的温柔长满了枝头,却没有一枝属于他。
大花猫骑着自行车带着宋文和。
“猫儿,李叔让你去轧钢厂干学徒你怎么不去?”
“等年底吧,我叔原话是等刘光天当上驾驶员再让我去,到时候给他押车。”
“轧钢厂真有意思啊,我这还得一年毕业,唉。”
“宋文和,你不继续读了?”
“读不读到时候再说吧,我家人也没个准话,含含糊糊的说不清。”
“哦,真羡慕你还有选择,我也没什么手艺,未来的路一眼看到头了。”
大花猫闷闷不乐。
“选择大于努力啊,猫儿,每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
周一。
范小林把着东风卡车方向盘行驶出了南门,向西跑了十来公里路两旁就只剩稀拉拉的房屋和农田。
北方的秋冬,满目皆是萧瑟。
“刘光天,你来开?”
“范叔,这么快就累了?”
“甭贫了,谁不知道你小子水深,调度都开始给你铺路了!我也歇不了,帮你看着路,我只有一点要求。”
“安全行驶!安全第一!听见了吗?”
范小林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老油子形象,严肃的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