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果唐仁授真的抓着他不放,好像只能去找太子了。
浮萍一般,落叶一样,看似自由,但始终是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风让它去哪便去哪。
朝堂之风,世间之风,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高兴时送往繁花似锦之地,愤怒时又抛入荒凉孤寂之境。
真金不禁想,难道我不过也是大自然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无力抗争,只能随波逐流。
张择端动了真金心里这一闪而过的悲凉,宦海浮沉,他是从浪里翻身出来的,他晓得,命运有时便是如此,没有办法选择。
真金一直没能做得了决定。
这夜像风一样说走就吹走了。
第二天一早,打火队大院的门口便聚满了人。
真金是被哄闹声吵醒的,他刚刚睁开眼睛,便闻到了呛人口鼻的口气。
打火人不怕呛,但是怕臭。
来到门口,他才发现这里已经被泼上了粪水。
两个挑大粪的汉子正在门口厮打争吵,说话间,其中一个汉子又将另外那汉子的粪桶也踢倒了。
粪水四溅,顺着打火队的门口流进了里面。
这下热闹了,两个人争吵起来,谁劝也不行。
“你赔我的粪!”
“是你眼瞎,撞了我,要赔也应该是你要赔我。”
两个汉子又打起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过一会,打火队的门全堵死了。
真金在一旁看着,事实上心里已经明白了。
这定然是有人使坏。
这条街上从来没有人见过有这两个挑粪的汉子,再者他们个个是身强力壮,人高马大,想来不会干这种活计。
汴梁街头,挑粪的大多都是老丈,力气不够了,这才挑粪混口饭吃。
真金叹口气,心中无奈。
不出意外,这恐怕是就是张桐木指使的了。
蛇是引出了洞,可打蛇却不好打了。
俗话说,好汉怕无赖,说的便是这种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