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加入文学是因为喜欢，对吧。”零淡淡地说道。

而路明非闻言，心都提到嗓子眼，‘喜欢’这个词都已经蹦出来了，下一步要干什么，他可不敢想，那他该怎么办？他可从没面对这种情况啊。

“对文学社的喜欢、对文学社成员的喜欢，或者是文学的喜欢，不对么？”零继续说道，她的声音不似平时那般毫无波澜，而是略带着一点点……欢快？

路明非快速眨了眨眼睛，冷静分析了片刻，眼前的人确实是零，而不是夏弥，要是夏弥那个小丫头此刻一定笑得没个正形，然后说上一句，“路师兄，你好可爱啊，我是在逗你啊？！”

可眼前这个人是零，是近乎AI的人，她也会这般开玩笑么？智械危机了？还是她误解了自己，还是自己误解了她？

路明非开始疯狂地头脑风暴，零就这般安静地注视着他，然后慢慢起身，走到了路明非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而路明非此刻大脑高速运转中，自然也就没反应，就这么任由零拉着手，随着她一起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

等坐上了长椅，路明非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轻轻挣脱了零那微凉的手，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好意思，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我确实是因为喜欢……文学社，所以我才加入的。”路明非顺着零的意思，也没有说谎。

“嗯，我也想像你一样，爱上文学社，”零眨了眨眼睛，“你今天做的事，让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

“路明非，你……的理由，就是我的理由。”零最后总结道，或许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零的断句略有一些奇怪，不过也足够让路明非松口气了。

说完，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路明非想告别离去，可刚准备起身，手又被零握住了，而且这次没有刚才那般温柔，反而像小白兔碰上了北极熊。

“啊！”路明非一个重心不稳又摔回了长椅上，而零则微微调整坐姿，让路明非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好舒服的枕头，这是他第一时间的反应。

“休息一下吧，你看起来够累了。”零对着躺着的路明非耳语道。

“这……这，这不行！这不合适！”路明非挣扎着要起来，却被零的修长细软的手指点住了嘴。

“我最近还在学国内的文化，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就当是你帮我的回礼了。”零找到了一个貌似冠冕堂皇的理由。

路明非此刻既有点大脑过载，又有点困得不行，也行乖乖闭上了眼。

“对了，明天测试之前还有个分享会，社长也就是陈雯雯同学主持的，最好去听听，她出的题目大概率和她分享的书有关。”路明非最后补充道。

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抿起了嘴，轻轻哼起童谣，带着点遥远北国的记忆。

而在童谣声中，路明非就这般睡着了，鼻尖好似有冰雪的触感。

……

同样是午休时间，行政楼。

楚子航闭着眼睛站在电梯中，感受着电梯一点点地爬升。

脑海里回忆起昨晚的场景。

在得知自己拒绝了话剧表演的邀请之后，妈妈当场卖起了萌，快40岁的女人在他的面前蹦蹦跳跳的，像是芳龄二八的少女一般，还一边用双手把他的头发弄乱。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和妈妈以及那些阿姨们相处，楚子航真没办法对付比自己年长的女性，不过话说回来，年轻的女性其实楚子航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对付，可是只要自己面无表情，那些人自然就会敬而远之，不像阿姨们，一点也不忌讳他。

楚子航自然不会拒绝他的妈妈，所以决定改变自己的想法，去接受话剧演出。

而他刚跟妈妈说完，就被妈妈抱在了怀里，然后就听见妈妈在他的耳边念叨，“妈妈到时候一定会去看你表演的，这可是你第一次演话剧，还是主角，一定要好好纪念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