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心痛至极,却只能轻声安慰道:“你再忍一忍,我会想办法的,我先让人来为你医治。”
离开老夫人院中,沈念安直奔书房,他想找父亲谈谈,这样下去柔儿真的会被打死。
然而,沈展却闭门不见,只让人传话,说他若再为付柔和那两个孩子的事情纠缠,就将他一同关进柴房,或是驱离出沈家。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掩埋。
沈念安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沈从安的院子里。
他跪在雪地里,全身的力气的都被抽离,折腾了这么多天,和离也不行,不和离也不行,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眼睁睁的看着付柔被打死,一双儿女被送出去府去吗?
沈念安这一刻才开始自我怀疑,质疑自己过往的行径,后悔……没有好好对待谢婉如。
若是他与谢婉如相敬如宾,这个时候谢婉如会不会就没有这般高傲。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绑架了默儿还不够,还要绑架我去做你和谢婉如谈判的筹码吗?她跟我可不熟。”
沈从安的声音冷不丁地从屋内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与外面的风雪相得益彰。
他推开门,一身清冷的雪白色长袍,冷漠的立于门槛之上,目光如刀,直刺沈念安的心扉。
沈念安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助。
“大哥,我错了。”
沈念安被冻得鼻涕都流了出来。
可现在除了沈从安,他不知道还能找谁帮忙。
“你能能帮我去求求父亲,让他不要对柔儿动手了,再这样下去,柔儿会死的。”
沈从安冷笑一声,那笑里藏着无尽的嘲讽。
死?他沈念安也会怕死吗?
“现在才知错?那你早干什么去了?你以为你的后悔能挽回什么?谢婉如的心,还是沈家的颜面?亦或是,你自己那摇摇欲坠的地位?”
沈念安低下头,任由雪花落在自己的发梢、肩头,渐渐融化,仿佛连同他的希望一同消融。
“我知道你也恨我,你跟谢婉如一样都恨我,可是我没有杀你,你昏迷的时候我有那么多次的机会可以动手,可是我没有。”
“所以呢,我就要感谢的不杀之恩吗?我看你还是起来吧,别跪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沈从安终于开口,语气中虽无温度,却也算得上是一种解脱,“我不会帮你的。你自己的路,你自己走,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无法回头。”
沈念安艰难地站起身,膝盖已经冻得麻木,心中的寒意更甚。
“我从未要杀死过任何人,可你们却想要让柔儿死,是不是也想要我死?”
他望着沈从安决绝的背影。
沈从安冷笑一声。
“沈念安,你不只是偏执,还很可笑。你若是个男人,就不会让沈言之这么大了才想办法,你早就该在他出生的时候,甚至是出生之前,肩负起做父亲的责任。可你没有,你一拖再拖,如今还来埋怨别人。”
“更可笑的是,你害我昏迷这么久,还想让我念及你的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