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李清秋问。

卓南一沮丧道：“然后我就失了心智，不知后事如何，醒来时徐三掌门已经死了。”

李清秋想了想：“骗人。”

“没有！”卓南一惊呼。

“你为什么没死？”李清秋用简单的逻辑推断，“你就在旁边……如果我是那个斗笠客，我会把你也杀了！”

她扭头，从柳序怀中拔出玛丽苏，呼呼挥着，威吓卓南一。

卓南一连连倒退，有苦说不出：“我真的不知道！”

“骗人。”李清秋固执道。

“没骗人，嬛嬛，我绝不会骗你！”

“不准叫我嬛嬛。”李清秋做了一个“呕”的动作。

——谁听到自己的祖母被这么叫，都会很恶心的。

“好……好……”卓南一唯唯诺诺。

柳序看着两人一进一退。

——妈的，这两个，到底谁才是紫府？

心魔情种真可怕。

他叹一口气，将话题拉回正轨：“南一真人，你为何会在这里？”

柳序想这个问题很久了。

“哦……”卓南一看向柳序，怯懦道，“徐仙童让我来的……”

他的气焰不再，眼睛里好像有一只路明非。

柳序眉头一皱。

徐仙童？

……

“咦？”

“是不是要露馅了？”

“徐仙童？”

真人们看到这一幕，皆是惊呼。

“他开始怀疑了……”

“聪慧，聪慧，实在聪慧。”

“山堂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学生？”

“因为他开学第一天，就想和湖堂的真人打架……所以分堂剑把他分到山堂去了。”

“啊？”

徐仙童早已准备好，狂笑道：“如何呢？我弟子？”

“比他师父厉害。”

“你得瑟什么？”

“下一届掌门不选你了。”

真人们七嘴八舌嫌弃他。

“徐仙童，你知不知道徐三是怎么去世的？”

“不知道啊。”徐仙童理直气壮，“卓南一跟我关系不好，我又不能逼他开口。”

“柳序问出来了……你呢？”

“元婴比不过练气。”

“废物。”

“白痴。”

“没用的东西。”

“去死吧。”

真人们的默契到达了巅峰。

“闭嘴！统统闭嘴！”徐仙童恼羞成怒。

……

柳序细细思考。

徐仙童让他们来找秦琼，又让卓南一过来。

他想做什么？

啧！难不成是为了看乐子？

柳序不动声色，扫视周围一圈——他有八成把握，徐仙童躲在那里，偷偷看着他们。

心累！

柳序摇摇头，带头向秦琼的小屋走去。

李清秋啪嗒啪嗒跟上来，卓南一在李清秋身后，卑躬屈膝走着。

走过鳞虫残肢，走过黏答答的浆液，柳序砰地打开门。

门内的秦琼死得很干脆，胸口一道剑伤，半躺在椅子上，面如金纸。

秦琼身上，有一道黄粱梦。

黄粱梦闪着光。

“咦？哪来的黄粱梦？”李清秋趴在门沿，小心翼翼往门里看。

“秦琼的遗憾……”柳序抓起那道黄粱梦，“遗憾会带动世界回忆……”

强烈的情感，会催动世界产生黄粱梦。

秦琼有什么遗憾？

毫无疑问，

死亡的不甘。

“这道黄粱梦，恐怕就是秦琼死前看到的东西。”柳序说。

“咦？啊？”李清秋想了想，“嗯——小爷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我们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