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后半夜,从禁闭室的窗外传来蟋蟀的鸣叫声。
楚白吞云吐雾,他的讲述还在继续。
“靴子底很快被割下来,可你却不顾自己的生命,按着地雷让我先离开,因为在禁区外驻扎的恐怖分子已经开始了进攻,临走时你说,如果能活下来就你跟混,我说凭什么,你说因为我没得选,之后,佣兵团及时赶到肃清了恐怖分子,把我成功救下,再之后的几年里,我跟你学会了各种军事理论,射击和格斗的技巧,甚至是用兵诡道,我也不再痛恨周遭的一切包括我自己,后来我成为了撒旦佣兵团历史上最年轻的团长,我又专门把你调配到身边做了副团长,继续联手打了许多艰难的战役。”
楚白站起身低头看着潘建国,把声音提高了些:“铁哥,咱们认识10年了,可以说没有你肖铁就没有我楚白的今天,10年啊,他娘的,我居然没交下你这个朋友!”
潘建国把头埋的深深的,看不清脸上是何表情,只能听到他的说话声。
“他后来很少直接参与战斗,不甘心只做一个幕后指挥,主动降级做了三连连长,继续与兄弟们浴血奋战,可是胜利冲昏了头脑,在一次失误的决策后被围剿,不仅所有士兵阵亡,他的双手也被敌人砍断,最后被丢进了红洲大海里,可能老天认为他命不该绝吧,一艘废旧的小木船拯救了他,木船顺流而下来到了骷髅岛,军火武器之王,外号叫做人肉武器的杰克逊将军把他救下,将军做了一对铁拳给他装上,并让他在岛上静心修养和训练,直到他得知姐姐去世的消息才离开骷髅岛,回到米国的家后,他大闹了一番被逐出家门,一气之下找人做了假面和变声器,再次回到华夏这片广袤的出生地开始重新做人,因为他出生于十月一号,所以名字也从肖铁改为了潘建国。”
潘建国说到最后,抬起脸来,早已是泪流满面,眼泪一滴滴落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楚白从没见过一个七尺男儿竟能哭的如此伤心。
“楚白,对不起,我不配做你的朋友。”潘建国把眼泪擦干,冷静了下来说道。
“铁哥,回来吧?”
“回不去了,我已经不是那个大英雄肖铁了,我现在就等着判决书下来,去监狱里度过余生了,呵呵,我不甘心啊,还有许多事都没了结。”潘建国坐回床上,继续说,“老大的位置我让给你,本来以前你就比我官大,这几天我也想通了,你笼络那帮人渣肯定有别的目的。”
楚白将周宝华给自己的承诺说给潘建国听,并强调自己会想办法还他一个清白。
“林祺山那老头子以前我也听人说过,手段极其歹毒,你得千万小心,我是没办法帮你了,只能祝你好运,此外提醒你不要太过于信任周保华,我总觉得他不简单,至于我的清白么,那就看造化吧。”
潘建国说完也到了探监时间,临走前,楚白又问了一句:“那时候你怎么知道我在小溪边的?”
潘建国躺在床上,闭着眼说:“我啊从小就乐于助人,尤其是那些跟自己有相同经历的人。”
禁闭室的铁门被关上,潘建国再次唱了起来,这次他唱的,是一首在红洲大陆非常出名的军旅歌曲。
名字叫做你是我永远的战友。
楚白伤势恢复的速度惊人的快,两日后便又神采奕奕,生龙活虎了。
他决定在今天午饭后行动,地点就在食堂外的草坪。
楚白又把计划说给监仓所有的囚犯,他们又在适当的时间和场合告诉了其他监仓的人。
万事俱备,只等楚白出击。
林祺山的活动总是我行我素,午饭后,他悠闲的不紧不慢的往监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