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却也由不得她愿不愿意了。

红鸢主动显身，跪在殿前：“生宣的舞是奴婢红鸢所教。”

花无双抬头朝红鸢看去，沉默让这宴席上的人觉得自己参加的不是欢宴而是丧礼。

甚至已经有人向红鸢递去遗憾的目光。

其实也没有沉默多久，花无双只是才发觉这些人误解了他的意思，他只是随口一问，并非问罪，沉默片刻只是在想对策。

“赏。”不轻不重一个字，却将冰封一般的氛围融化。

红鸢、叶生宣，包括御前侍卫青鸾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花无双向青鸾偏偏头：“你们姐妹聚聚。”

叶生宣不知不觉又仰起头看他，想知道他所说的“姐妹”包不包括她叶生宣。

显然，答案是不包括。

花无双唤来侍女：“你们，带她下去洗濯，将她的发髻打理好。”

待众人一头雾水看着这几位离开大殿，花无双端起桌前酒盅：“众爱卿，继续。”

*

叶生宣第一次见沐浴更衣要那么大阵仗。

房间燃着香薰，让本就烟雾缭绕的汤泉宫更加如梦似幻，偌大的汤池里飘着厚厚一层玫瑰花瓣，七八个侍女围着池中叶生宣侍奉她清洗周身。

“小妹妹的头发真长啊，是怎么养的呀？”

“还有这皮肤，像是王公贵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像宫女下人……”

“妹妹身上这筋骨是认真的吗？”

“莫非是习武之人……”

叶生宣被这般按在汤池里任人搓洗本就不爽，又被这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头痛，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了又忍，又演起了懵懵懂懂不知世事的小姑娘。

“我是村里来的，身份低微，还好有红鸢姐关照才有机会在陛下面前跳舞……”

“说起来，陛下看你的眼神真不一般，你呢？你喜欢陛下吗？”

喜欢？

“我不知道……”

好好好，装得好一手清纯懵懂少女。

“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从来没给过那些贵门小姐丁点机会，今天怎么就特意要召见一个宫女？”

“不过被陛下一见钟情，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咯。”

“陛下让你们带谁洗濯就是要召见谁吗？”叶生宣这是真不懂。

“不然呢？陛下总不能是单纯觉得你的发带乱了，就要启用这十几年没动过的汤泉宫，派我们一群人帮你打理吧……”

“这里……现在没人用吗？”

“据说是曾经玄羽先皇后的汤泉宫，她之后就没人用过了。”

那还真是……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