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口音,就知道是他在公中跟随的大哥,“贤礼公”红旗五爷叶绍堂,跟他一起来的大爷,则是“贤礼公”的舵把子大爷杨槐。
果然,叶绍堂和杨槐随即进了小屋,身后还跟着三个公中的兄弟,其中,就有冉洪的邻居、死党,土狗。
叶绍堂大着嗓门儿喊道:“兄弟,好点没得?大爷来看你娃来喽。”
冉洪想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却又无力地跌回床上。
杨槐见状,用有力的大手按住他的肩膀,说道:“兄弟,不用起,老实躺到,你受苦了,公口不会忘记你为公中做的牺牲,来,土狗,把东西拿给兄弟。”
土狗把掂着的几样礼物和10块大洋放在床头,礼物是几串香肠、腊肉和一包红糖。
在冉洪说着谢谢的同时,五人各自寻了地方坐下。
大爷杨槐坐在床头,安抚着冉洪:“兄弟,你命大,挨了一哈子,过几天还是好汉,龟儿小盐帮,看你倒下去,全吓坏了,提起礼物,到公口认怂了。”
叶绍堂补充地说道:“对头对头,你是没看到,小盐帮认怂那个熊样,兄弟,大爷说了,这次小盐帮认栽,你是咱们贤礼公的功臣,快点好起,哥几个给你摆台酒,好好耍一耍。”
冉洪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大爷、五爷和几个兄弟伙,一时不知说啥是好。
大爷杨槐。四十多岁,身材偏矮,约莫1米65左右,却十分壮实,喜欢穿一身印有铜钱花样的紫色长衫,今天也是这身打扮。
五爷叶绍堂,则是一身黑色府绸的短衣,这是目前袍哥人家的典型装扮,身材魁梧,面色发红,和冉洪一样,都是1米75左右的个头,在辰都算是个儿高的了,因为时常练武的缘故,胳膊上的腱子肉甚是显眼。
见冉洪没有吭声,只是木呆呆地发愣,众人不以为意,都认为他是脑袋受伤,反应迟钝而已。
礼数尽到,扯了会儿闲篇儿,杨槐站起身来,拍拍冉洪,说道:“好好养伤,公中决定了,给你记一功,有啥子要求,尽管说,都满足你。”
说完,带着几个人告辞离去。
过了不一会儿,土狗跑了回来,贱兮兮地从冉洪一笑,“可以撒,挨了一棒子,挣了10块大洋,能耍好多妹儿,你晓得不,大爷说了,等你脑壳好了,要升你做六排呦,狗日的,你升六排,到我头顶上喽。”
两人一起在两年前加入的袍哥,可怜至今还是底层的九排,真能升了六排,未来再立功,就有机会升为管事的红旗五爷或黑旗五爷。
“升啥子六排,我脑壳都叫敲成这哈样,你不想一哈,咱俩这种赴汤蹈火的命,说不好啥时候,命都没得喽。”
冉洪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加入袍哥的兄弟伙,真不知道说他啥好,龟儿子,一天只晓得耍女娃,典型的下头男。
土狗哪会在乎兄弟伙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一躺倒,小盐帮那几个吓坏了,咱贤礼公成立十多年,从没出脱过人命,不仅答应了咱们的要求,还捧着50块大洋就去公口赔罪,大爷也算够意思,送了你10块大洋,也够你两三个月的潇洒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