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擦破点皮，真的，不严重。”他一边说着，一边显摆自己为数不多的肌肉。上次脸上带着“日奈森亚梦”逛了一天，饶是他也觉得颇没面子。

“哎！那个小孩，别乱翻我东西。”雷蒙德的装备箱是特制的，一般只有自己能打开，可惜他是在裹绷带时遭遇的偷袭，箱子还没来得及合上。

“这里面还有好多子弹，咦，外国人也用中国银行卡？怎么这么多证件啊？”

“哪呢哪呢？”路明非小跑着过去凑热闹。

“哦，这好像是美丽国的退伍军人证，我就知道他不是啥好人，电影里都这么演的……”

“这怎么还有张哔哩哔哩联名卡啊？”

只要里面不是又多出一把枪械，楚子涵也不想对俩活宝指手画脚，毕竟她又不是这俩人的老妈子。而且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确认。

“你来自卡塞尔学院吗？”

不远处夏弥和路明非不知又翻到了什么东西，正像两只鸭子般嘎嘎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哈佛毕业。”雷蒙德的眼睛快速扫了一遍楚子涵，确认对方只是个未成年女孩，同时也记下了外貌特点，打算脱身之后调查一下。

卡塞尔学院的毕业生众多，其中大部分人会选择融入社会，成为一个守望者；加入执行部天南地北地探索龙墓，猎杀死侍只是少部分人的生活。他倒也不必对“卡塞尔”三个字应激。

“你在说谎。”楚子涵闪电般出手，在雷蒙德的风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类似“门禁卡”的卡片，上面印着半朽的世界树。

雷蒙德震惊于她的动作。因为他没看清，否则就算是拼着伤口再撕裂他也会选择强行脱困——他箱子里没有任何机密文件，与卡塞尔相关的东西他向来是随身携带。

楚子涵这手绝活其实是亲爹教的。男人还给取了个名字叫“水中取月”，要求一击于水面之上，水波未平之时将月影捞进手心里，他靠着这招没少在麻将桌上偷牌换牌，后来也把这安身立命的绝技传给了楚子涵。

楚子涵那会儿还小，尚未展现出各种傲人的天赋，于是楚天骄未雨绸缪，寻思着万一自己出了意外，乖女儿走投无路了在赌桌上也能混口饭吃……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他叫……”

楚天骄在她手机通讯录里存的是傻乐的“爸爸”，静静地躺在屏幕里。从那个雨夜之后，每当她听见有人喊那两个字的时候，就感觉有一把小刀，轻飘飘地从心里滚过。

雷蒙德叹了一口气，一边思索一边眼睛往别处瞥，“这名字听起来可真像龙傲天小说，我中文不好，你等我想想……”

楚子涵过去曾看过一部讲述微表情的美剧《Lietome》，里面有个冷知识：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眼睛其实是在撒谎，眼睛往别处瞥才是在回忆。

“小鬼头们，该休息了。”雷蒙德突然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