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停了,云也开始散去,看样子今晚不会再下雨,所以可以开灶了。
楚子涵将地灶里的残灰收拾好,投入之前收集的松明。
“那几个老乡?”路明非一边帮忙架火一边问。
“有可能是去林子那边下了兽夹回来的,”夏弥解释,“怕我们举报吧,这边常有旅客过来,一般不会怎么样的。”
“要不你俩进帐篷躲躲吧?我把徐岩岩喊起来守着,我生怕老乡突然杀个回马枪劫你们的色。”路明非又说。
楚子涵正欲点燃松明的手一顿,扭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进帐篷躲躲?”
“后面。”
“劫你们的色。”
“中间那句。”
“我把徐岩岩喊起来守着。”
“就是这个。”
路明非和夏弥都一脸狐疑地看着她,前半句关心她没反应、后半句调戏她也没反应,怎么提到徐岩岩反而有点激动了?
楚子涵没有注意到俩活宝的八卦神情,继续解释:“村民出来,要么放牛抓野味,或者像夏弥说的,放兽夹。但是那几个人明显都不是,拿着棍子和铲子,铲子看起来也很新,不像是常用来挖地的。而且再好奇,有必要问那么细致吗?”
楚子涵注意到了,那个咄咄逼人的老乡恐怕不光只是问男女那么简单,继续纠缠说不定都要把徐岩岩揪出来验验成色了……
“他们是在找人?”夏弥回过神来。
“可问题是找人为什么不问我们有没有看到过?”路明非问,“哪怕不知道姓名,只知道个长相体型也该问两句吧?”
“可能……他们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找人吧?”楚子涵陷入沉思。
“喂喂,这矛盾了……不,不对。干坏事的时候人的确不想让外人知道。”夏弥先是反驳,然后细细地回过味来。
这些野营地不通公路,除了驴友和钓鱼佬外,附近的村民也会进来砍砍柴抓抓野味什么的,护林员可能有,但绝对管不过来那么大片的区域。而没有监管的地方往往会滋生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地下党碰头?验明真身,脚底还写着反清复明?”路明非的想象力开始发散,“或者说是间谍?哦不对,间谍一般约在天台。”
“你说的全是正面人物啊,你看那群老乡的面相,就算穿上农民的衣服,那也得是个乡绅流氓呀。”夏弥开始吐槽路明非的吐槽。
“警察故事里的双面间谍也有不约在天台的。”话刚出口,楚子涵就发现自己的脑回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这俩活宝对应上了,她悲伤地听到了自己发出的……咕的憋笑声。
不过楚子涵还是很快就调整好表情,她取出了一份地图,这种偏僻地方在地图上不显示,她就自己画,自己标注。
“我们在这里,最近的村子在往北两公里的地方,另一个更出名的老溪口在这里。”楚子涵手指着地图上仿佛双曲函数一样的标记,“从这里进山,再从这里出去,刚好能绕过这段公路的岗哨……”
路明非越听表情越古怪,因为他感觉楚子涵像是在交代犯罪计划——从哪条路走能绕过条子,从哪里交易能躲过监控,得手后在哪里碰头……
“不对,学姐。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白毛坡那边的这条小道由于常出蛇咬伤事件,新添了一个护林员岗在那里。”夏弥已经开始为犯罪计划查缺补漏了。
“你连蛇蜕都害怕,还能知道这么一手的消息?”路明非对夏弥这一次的消息准确性表示怀疑。
“切,我从小就知道怎么躲条子,咱这双招子放得可亮了!”夏弥大小姐满嘴黑话的同时自爆犯罪事实。
“什么条子招子?有签子吗?咱把这些鸡翅烤了。”小憩一会儿的徐岩岩醒了,他提着一袋冰冻的鸡翅和火腿肠。
然后他就看见三人用如出一撤的,心里有鬼的表情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