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霍金池便留宿延宁宫。
随后熙答应侍寝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
翊阳宫内,消息传来,德妃忽得砸了手里的珐琅茶杯。
她身旁的芙蓉惊得抬某去看,却见自家主子的脸上并未露出怒意,甚至几位平静。
若不是水磨砖散落着茶杯的碎片,刚才茶杯碎裂的声音,像是她的错觉一般。
“主子?”她迟疑地喊了一声。
德妃淡然地拿出帕子,擦着手指上沾染的茶水,“不过是失手打碎个茶杯,不必大惊小怪。”
真的是失手吗?
芙蓉不敢深想,只按她说的,吩咐人把碎片都打扫干净。
等重又给德妃上了一杯茶,芙蓉才低声道:“主子,皇上心里肯定还是记挂着大皇子和娘娘的。”
德妃平静地喝了口茶,声音却冰冷,“皇上自是记挂大皇子,至于本宫……”
她若有似无地嗤笑一声,“皇上不肯来,是恼本宫没有照顾好大皇子。”
“主子已经竭尽心力了,是大皇子他自己身体弱,您可千万别太过自责。”
德妃没有接话,只又喝了一口茶才冷道:“这次是本宫太心急,让大皇子在太后和皇上面前露脸了,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种情况。”
“你们也都给本宫皮子紧一些,大皇子若再有个不舒服,本宫饶不了你们!”
“是,奴婢们一定会照顾好大皇子。”
——
殿外一片冰天雪地,殿内却涌动着一阵阵春潮。
云沁神色飘忽,已经分辨出过了多久,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只能恍惚算着,这好像是徐安第三次送热水进来了。
感觉滚烫的胸膛又靠过来,她终于忍不住低泣,细白纤弱的手指,紧紧抓着身上的被子。
“出了很多汗,这么睡会生病的。”
云沁闭着眼睛胡乱摇头,他上回也是这么说的!
“若是生病,朕只能让蒋院正给你加药了。”
这话终于让紧裹着被子的人动摇,霍金池立刻将她掀开被子,将她捞了出来。
等再回到床上,云沁被眼泪黏在一起的眸子,终于能睁开,带着些水汽地瞪着眼前人。
被瞪几眼又不痛不痒,霍金池低头在她嫣红的眼角亲了亲,她便立刻钻进了被子里,只留下乌黑带着些水汽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
被子里传出一声含糊地呜咽。
云沁现在只觉得后悔,那串翡翠珠子是她刻意带上的。
她知道昨晚上皇上气德妃才没有去翊阳宫,可今晚上或许就因为挂念大皇子,去翊阳宫。
德妃的嫌疑明显比皇后还大。
云沁才不想她得逞,所以才想把皇上留下。
可,可明显用力过度了啊!
她心里懊恼,咬着唇又呜咽一声。
“真可怜……”
霍金池在被子上亲了一口,声音含着笑意和饕足。
他没再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只是钻进被子里,然后把她连被子一起抱住。
——
翌日。
云沁睁眼的时候,外面太还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