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虽打了个照面,然而竟不曾得空叙叙旧,故而今日特来登门叨扰”避过罗利正午强烈的光照,胥江铎携罗丰来到萧家
“恰绕开了吃午饭、睡午觉的时辰,带着价格不菲的礼物登门,却只是讨口茶吃如此温润体贴的贵客,实在是荣幸之至、求之不得的”此时,萧家的小茶室里,正蕴着明媚春光与古意鲜风陈嫣欠身柔语,素色丝质旗袍烘托出分外清瘦的身形,漾起与生俱来的羸弱而婉约的别样韵致。
“一别数年姐姐愈加清瘦了”铎爷喃喃,转而接过罗丰奉上的龙井明亮柔黄的茶汤上漂浮着细弱的绒毛这便是明前头茬龙井的绝佳表现吧他暗想着,抬手将小巧寒杯送至唇边,一口下去,顷刻,兰花豆香自咽喉直滑上鼻腔,仿佛,猛地吞下了往昔岁月里最明媚的一段春光,骤起鲜甜细腻之风,自舌尖触及心底,拂生万倾情波
“此乃惊蛰初过之莲心?!”他幽幽问道
“正是!”陈嫣脸上蕴着淡然而自豪的容光,“明前狮峰腾雨雾,惊蛰初芽化莲心,勤撷万顷仙子翠,苦渡几两未成茶。”言毕,整室流转沁心安然的香
“看来一直以来以家庭妇女自谦的姐姐实并非凡俗!”铎爷分明正陶醉于香茗的余韵,却忽而漫不经心地飘出这么一句话,好似故意要让心思细腻的旧人去品啧一番别样深意
“铎弟是觉得家庭妇女定是与吟诗品茶挨不上边儿的吗?”
“绝无此意!”
“事实上这茶是前些日子戚氏女主人周锦然命管家罗平送过来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至于那诗又实在算不上诗不过是我在贵客面前班门弄斧罢了!想必您是断不会讥笑我的”
“岂敢岂敢”铎爷温润地笑着,应承着咄咄逼人的绵里藏针
“云音啊去打个电话给秋儿问问她几时回来她的老板登门只靠咱们两个没见识的家庭妇女是撑不起睿智话题的待会儿人家等烦了,可仔细她的饭碗!”
这大概是要下逐客令的前奏了!铎爷暗想着,随即瞥看了眼手机
“啊呀!铎爷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做客的?”萧爷进了茶室,与铎爷寒暄起来陈嫣眉头微蹙看来,这逐客令是下不成了!
“这是去哪里?”萧山停稳了车子,刚一上楼,正撞见急急要出门的云音,便顺势将她拥揽入怀“音,我才出去半日,你便就想我、急着出门寻我吗?”云音免不了有些局促,却仍是分外甜蜜地嗔道,“大白天的你也不知羞再说家里还有客人呢!”
“不就是铎爷和罗丰吗?!”萧山甚为扫兴地松开怀抱,转而,用柔暖的手掌轻抚云音那丰润的圆脸,“爹就是得了消息才与我急急赶回来的!”
“这么说爹已悟到了”
“切!他们的算盘倒是打得又精又响的!见胥驰无端发了婚,便想逼咱们萧家随行就市地让秋儿下嫁给罗丰我呸!”
“就是!昨日婚礼上我娘家逼着我替洛丘辰牵线我都没敢应的!何况是罗丰?!除了样貌的确是出众些他还有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