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暗卫的到来,让原本并不平衡的战场,瞬间发生了翻转。
以萧策为首,二十多名暗卫与之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陈是非也从天台赶来,迅速加入战场,两大武王级别的强者的存在,令整片战场呈现了压倒性的优势。
短短五分钟,三十名暗卫尽数惨死,只剩下十几名打手,围在秦仲面前,惶恐不安。
他们只是护卫,只是拿工资而已,面对这等恐怖的敌人,此时已经毫无反抗之力。
秦仲脸色阴沉,拨开面前的打手,凝眸望向萧策。
沧桑的眼神散发着阴鹜的神采,凛声道:“看来你今日,当真打算赶尽杀绝了!”
“你才知道?”萧策目光微侧,脚下踩着一具暗卫的尸体,神色讥诮道:“不杀你,我大晚上跑到这破旧废弃的地方,难不成来赏月?”
“我布局隐忍二十余年,本以为一切都将达成,却没想到败在了你们这群宵小手中。”
“萧策,你很聪明,也够狠心,是个成大事的人。”
“若我们早二十年相遇,或许我会礼贤下士,与你成为朋友,甚至于至交。”
秦仲逐渐褪去身上的戾气,低头点了根香烟,怅然道:“可惜,时势造英雄,这个时代终究不属于我。”
“我跟你成为不了朋友。”萧策神色冷酷道:“我所杀之人,皆为该死之人。”
“同为豪门,看看陈江河,再看看陆枭,还有你这老东西,有哪个比得上林老先生?”
“不仅人品比不上,家教,言行,做事风格,你们都差得远了。”
萧策微微昂首,睥睨着秦仲,声音凛然道:“豪门之中,历来存在着肮脏丑陋,而你们就是污垢的根源。”
“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欺男霸女,鱼肉百姓,你怎么好意思舔着脸,来跟我萧老魔成为朋友?”
面对萧策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嘲弄,秦仲的嘴角忽然嫌弃一抹嗤笑。
苍眸与之对视着,他淡声问道:“同为豪门,林家就一定干净?你萧策,就一定干净?”
“我们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为了上位可以放弃一切,放弃所有,甚至连至亲都能抛弃,何况良心?”
“等你坐到想坐的位置上后,你也会如此的,这是豪门的立足根本!”
“嗬~你还真是执迷不悟。”萧策的眼神充满了轻蔑。
三代为门,五代为阀,九代为族,十二代为世家。
除了豪门财阀之外,世族和世家已经放远未来,长久布局。
那些人的家世,家教,良德,完全不是豪门财阀中人可比。
这也是当初萧策在前世接触到那些人之后,最深的感悟。
所以这一世,他才换了条路。
他要做到问心无愧,名正言顺,而不是为了上位肆意杀戮,他要让自己干干净净的站在华夏之巅,享受万众瞩目的敬仰,而不是成为那个人人闻风丧胆的萧老魔!
“临死前,能满足我一个要求么?”
秦仲已经失去了谈话兴趣,坦然赴死。
萧策眉梢微蹙,内心腹诽这老东西脸皮可真厚,他刚才都说了,要让对方死不瞑目。
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怎么能出尔反尔?
但他又有些好奇,能让秦仲以死为代价,也要恳求他的事,会是什么?
“说来听听。”萧策淡声回了一句,并没有给出准确答复。
秦仲薄唇紧抿,神色真诚道:“我想,给她打个电话,做个告别。”
她,叫花莺,是秦家主母,也是秦墨的生母,更是秦挚当年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妻子。
萧策没想到,这老小子临死前,竟然还惦记着自家大哥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