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冷冷地看着众人,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待众人的声音稍缓,他抬高了声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字一句道:“我话只说一遍,谁赞成?谁反对?”那冰冷的目光从每一位大臣的脸上扫过,带着一种决然的气势,让朝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是那压抑的氛围却愈发浓重了。
赵勉、詹徽和常茂三人听了朱雄英那不容置疑的话语,先是一愣,随后竟极快地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转瞬即逝,却透着几分阴谋得逞的味道,仿佛他们等的就是朱雄英这般强硬的态度和冲动的决定。
赵勉颤颤巍巍地说道:“殿下,那皇爷那边怎么解释啊?这孝陵修建可是皇爷极为看重之事,如今殿下执意要停了它,将钱款转用于‘以工代赈’,皇爷若怪罪下来,臣等可担待不起呀。殿下您虽此刻代理朝政,可这般大事,终究还是得皇爷点头才好,臣等实在是怕……怕因此触怒了皇爷,还望殿下能慎重考虑,莫要让臣等陷入这两难之境啊。”
朱雄英面色冷峻,目光坚定地说道:“此事我自会去和皇爷爷说清楚,你们无需再多费口舌。当下最要紧的,便是尽快着手安排‘以工代赈’之事,莫要再寻借口拖延。本殿下既已下定决心,便不会轻易更改,哪怕皇爷爷届时真有怪罪,那也是本殿下一人之事,与你们无干。”
说罢,朱雄英一甩衣袖,高声道:“退朝!”那声音在朝堂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待来到寝殿外,朱雄英整理了一下衣装,平复了一下略显紧张的心情,这才示意守在殿外的太监通传。不多时,便听到殿内传来朱元璋那熟悉的声音:“好大孙,进来吧。”朱雄英应了一声,迈步进殿。
朱雄英一脸诧异,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赵勉、詹徽和常茂三人。他们三人笑嘻嘻的看着他。
朱元璋满是宠爱地开口了:“傻大孙呀,瞧你这一脸惊讶的模样,想必心里头正纳闷着呢吧。今日朝堂上被那么多人针对,感觉不好受吧?其实啊,这都是爷爷的安排,是咱让他们三人故意这般针对你的呀。你想想,爷爷如今还活着,有咱给你撑腰,他们自是不敢明目张胆地与你作对。可往后呢,等皇爷爷不在了,这朝堂之上的事儿可就全得靠你自己去应对了呀。到那时,若没经历过这些磨砺,没学会如何在重重刁难中站稳脚跟,你又该如何守住这大明的江山?”
朱雄英听着朱元璋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眼中渐渐涌起一股坚定之色,他朝着朱元璋恭敬地行了一礼,语气诚恳又带着决然:“爷爷,孙儿明白。”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欣慰,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接着说道:“大孙,你记住,这朝堂之上,从来都是风云变幻,各方利益交织,人心更是复杂难测。你认为对的、合理的事儿,只要是为了咱大明的江山稳固,为了百姓能过上好日子,那就要不惧困难推行下去。就像你今日提出的‘以工代赈’之法,爷爷心里清楚,那是能解百姓燃眉之急的好法子,可这施行起来,自然会触动不少人的利益,遇到诸多阻碍也是在所难免。”
朱雄英应声道:“爷爷,当时只想着尽快帮那受灾百姓脱离苦海,见他们一再推诿刁难,实在气不过,这才冲动了些。”
朱元璋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大孙,你有这份急切为百姓的心,爷爷怎会怪你?只是往后行事啊,还得多几分谋略和沉稳。今日这孝陵之事,你虽出发点是好的,可到底是牵扯太大,容易落人口实,以后再遇着这等情况,得先权衡利弊,想出更周全的法子来应对。不过,爷爷也不是让你畏手畏脚,该决断时还得决断,只要你心里有底,能扛得住那些压力,就大胆去做。”
朱雄英重重点头,说道:“孙儿记下了,往后定当更加谨慎周全。”
“好,爷爷相信你有这个能耐。”朱元璋哈哈一笑,又看向赵勉、詹徽和常茂三人,脸色变得严肃了些,说道:“今日你们三人按朕的吩咐行事,做得也算妥当,往后可还得继续用心辅佐大孙,若是再有什么小心思,可别怪朕不留情面。”
赵勉三人赶忙躬身行礼,齐声说道:“臣等不敢,定当全心辅佐殿下,绝无二心。”
朱元璋微微点头,而后对朱雄英说道:“大孙,这朝堂之上,用人之道也是门大学问,这三人各有所长,你要懂得如何让他们发挥长处,为你所用,这样你往后行事才能更加顺遂。”
赵勉、詹徽和常茂三人对视一眼,而后齐齐朝着朱雄英躬身,脸上满是歉意,赵勉率先开口道:“殿下,今日朝堂之上诸多为难之举,实非臣等本意啊,皆是皇爷的命令,我们身不由己,还望殿下恕罪。此前那些话,那些看似故意的刁难,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可着实让殿下受了委屈,臣等心里愧疚不已呀。”
詹徽也赶忙接着说道:“殿下,臣等深知那‘以工代赈’之法对受灾百姓意义重大,本也不该这般横加阻拦,只是皇爷既有安排,臣等不敢不从。如今还望殿下莫要记恨臣等,往后定当竭尽所能,听从殿下差遣,发挥自身长处,全力辅佐殿下推行各项利国利民之策。”
常茂则一脸诚恳,抱拳说道:“殿下,臣身为您的大舅,却在朝堂上站出来反对您,当时见您那失望痛心的眼神,臣这心里就跟针扎似的。可皇命难违呀,如今只盼殿下能体谅臣等的难处,往后不管何事,只要殿下一声令下,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定将功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