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自然是来到人间听说的”见君曦寒的眸华紧锁着她，凤曦羽不自然的偏过头望到窗外，却因为太过紧张忽略了君曦寒的异常。

她之前与他来人间，看过游记觉得有趣，便时常叫丫鬟来人间找那些游记，这些话语，她都是在游记上面看到的。

可自从她闭门不出的那一刻起，她不曾再去看过，就算自己提笔，那纸出现的却是他，她的画技一般，在这三百年里，她画它物依旧不好，可唯独画他，栩栩如生。

画中人，心上人，一笔一划都是带着思念和爱意，不敢见他，却只能在画中寻求安慰。

“夫人，说谎可是要受罚的”语气玩笑可嘴角的笑意却已经消失殆尽，把她扯入怀中，恨不得把她揉入骨血，时时带着，可此时他竟压制不住心魔。

那阴冷的声线依旧在耳边回旋，这是一场梦，所有的情，爱全是他一人的梦里的独角戏。

她不知道，她依旧画地为牢不相见。

“看吧，是不是和你这几百年的梦一模一样，连场景都没有变呢”声音蛊惑又带着嘲讽“君曦寒，你真可悲，你注定孤独一生，注定和她没有好的结局”

乱串的灵气如同一个控制不住开关，笼罩了神智，没有了辨识现实与梦的能力。

心魔之言，终究是扰了他的心神，这样的场景，在她画地为牢的三百年里，他每夜都做过，可梦醒时，她不曾在身旁。

眸华流转间皆是破碎的光，出口的话语变得格外艰涩“这又是一场梦啊，你惯会在梦里哄我，怎么你就不能在现实哄哄我呢”

心底那压制不住的占有欲再一次无限放大，将揽入怀里，手臂用力的收紧，像是要证明眼前人是不是真的“凤曦羽，也许我真的应该不顾一切的把你留在身旁，哪怕你恨我”

这话让她浑身一震，如坠深渊，缓了良久。

他竟是以为他在做梦？

原来，原来他不是不怪，只是以为这是一场梦境，就算是怪，她也不知道。

她从来都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有多伤人，哪怕他们之间有矛盾，她也从未想过分开，只是没有想到，她给他的心安甚至比不过一个梦。

相爱的恋人一朝被她抛弃，从此不再相见，可君曦寒，如果我知道劫难是什么我，我不会这样。

可我不知是何劫难，用这样愚蠢的办法不见你，怕是我给你带来劫难。

用力退出他的怀中，魅眸里翻滚的惊涛骇浪，眼前的男子，他可以护住世间，身中十数剑依旧能把世人护在他的羽翼之下，可现今却是自己让他这般脆弱，动听的声音变得沙哑“君曦寒，看着我”

缓缓睁开那双满是伤痛的桃花眸，看向面前这个女人，荒凉又寂寥。

他体内的灵气乱窜，却也无暇顾及，心口的旧伤，依旧未愈，是她那一掌，他偏执的不去疗伤。

他的身体有自愈的能力，可他偏偏抑制住了，心魔之言，挑了他底线让他失控。

不带情绪了冷笑了声，梦要醒了么，那么在醒之前，也得问问这个无情的人，在她心中，他算什么？

画地为牢，是不是打算此生永不相见。

嗓音带着指责和悲痛“看着你作甚，看你转身，看你画地为牢不相见，凤曦羽，是不是在梦里，你才肯出来”

凤凰不怕冷，此刻她却觉得她透骨的寒意。

他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声音像是被梗住语气发沉“你可知这个场景，在我梦里出现了无数次，梦醒时分，你依旧画地为牢”

梦又如何，也许压在心底太久早已忍不住了，在梦里发泄一番又如何，醒来时又是一场空。

不敢去见她，不敢踏入凤凰宫一步，皆是她的一句话。他怕她伤，怕她痛，怕她难过，怕她失落，可这个人呢？可真的有一点在在乎他？

屋内的气息悲伤而疯狂，一人因爱是真是梦分不清，一人因眼前人觉得通体寒意。

柔荑紧紧的握着君曦寒的手，双眸紧盯着君曦寒发红的眼“君曦寒，看着我，我告诉你，这不是梦”

“凤曦羽，不是梦，当真不是梦么，你可知这句话，我听过多少遍，三百年来多少个日夜，我便听了多少遍，我信了无数遍，醒来时我失望了无数遍”

哪怕是在梦中，他也无法歇斯底里的去发泄，出口之言，哪怕是控诉，一字一句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深情。

他甚至不曾大声，就怕吓到了他的心上人，到底心魔的话成了他的魇，只要涉及她，他便毫无分寸可言。

强压了百来年的心魔因他灵气气乱串压制不住开始出现作祟，一丝丝的黑气如缠茧那般缠住了君曦寒的心脏。

眸眶渐渐地染上了一抹疯狂的红色，心魔强压了百年，既然出现了更是把君曦寒曾经想过的想法放大无数倍，逐渐控制了君曦寒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