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牛听沈蔷薇自称姐，憨牛就决定从此就叫她姐，不叫嫂子了，他跟顾京墨一样家里不受重视，总会被欺负，吃不饱，但是他有个姐姐对他特别好，可惜饿死了，这是他不愿意说的，他觉得沈蔷薇跟他姐姐一样好。

“给，姐”

憨牛掏出电视机票递给沈蔷薇，顾京墨听到他就薇薇姐就是一愣，顾京墨他们兄弟几个是知道这事的，好多年前憨牛喝多了，抱着他哭说，他有钱了，可以让他姐姐吃饱了，可他姐姐没了，哭了好久，说就他姐姐对他最好。

“以后你就我亲弟，在这姐照着你，以后想吃啥说”

沈蔷薇这自来熟的话听的憨牛热泪盈眶，低头，沈蔷薇没察觉，顾京墨和陈东可看的一清二楚。

“我呢，想吃啥就不能说了”

陈东其实也为憨牛欣慰，沈蔷薇似乎可以弥补他姐姐的缺失了。

“你能啊，你跟你哥说啊，叫他给你做”

“为口吃的，顾京墨以后你就不是我兄弟了，我得改口叫你姐夫了，大姐夫”

“哈哈哈哈”

看着顾京墨黑脸沈蔷薇就乐的不行，陈东觉得他们兄弟情真脆弱。

陈东玩笑归玩笑，嫂子该叫还是叫的。

“嫂子，我一会儿回家，路过国营百货帮你捎一台吧，省得你们出去了，他们不是下午给对面郭团长家送货么，估计你的也会一块送来”

顾京墨正不想薇薇出门，怕有危险，陈东的提议正合他心意。

“行你来买，再给薇薇买点奶糖，她奶糖吃没了”

顾京墨就把钱票都给陈东了，陈东觉得他小侄子小侄女的待遇都没他家薇薇好，比养小孩还金贵。

“诶呀，憨牛，走跟我回家溜达一圈消消食再来吃饭”

四毛跟着货车师傅干了几天送货，能让送货的基本都是有钱的家庭，生活比较好的，四毛也算长见识了，看到城市的另一面，感觉人家的好都是他想象不到的。

今天他看到下午有两单送军区大院的，就想着一定要去里面好好看看，里面什么样，环境好不好，顾京墨不是也住那么，之前他们都进不去，有军人站岗，现在有送货票据是可以进的。

住那的人都那么有钱么，一下买那么多东西，两张床和一台九寸电视，一台电视都二百六十块啊，他一个月工资还没三十块钱，他家在村里是最有钱的了，也根本没想过买电视，他就在高中同学家看过，他家特别有钱。

想想顾京墨他就嫉妒，顾京墨好像当上团长之后每个月都寄回家一百多块钱，没寄几个月就分家了，想想顾京墨不到两个月就能买台电视机他就嫉妒，自己工资太低了。

因为这种送货搬运工不是很累，一个月工资才二十五块钱，跟顾京墨根本就比不了，还住的那么差，等分筒子楼的那一间房，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去。

所以四毛今天穿着就特别用心，把衬衣穿在里面，还在口袋别了只钢笔，头发也打理过。

他每次去送货都会很注意形象，觉得自己做这个工作就是暂时的，这种不体面让他很痛苦，他觉得自己是高中生不该干这种体力活的。

一进家属院四毛就嫉妒的发酸，这里面太好了，家家户户都看着都有门有户的，还有几栋楼房，下面停了一排自行车，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