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武的死。”
黎文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阿浪没有管他,继续说道,“我能做的,就是在你的记忆之中,去阻止他。这没有改写你真实的记忆,只是将那些遗憾修复掉,用一个完整的结局,去治愈无法释怀的伤疤。”
黎文想起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一切是那么美好,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那种感觉......真好。
“那些过去真的能释怀吗?”
阿浪耸了耸肩,语气轻松,“你现在还能坐在这跟我说话,不用被绑在木桩上嗷嗷叫,就偷着乐吧。释怀不是让你忘记,而是不要再钻牛角尖让自己陷入死胡同。”
“所以你在我‘上星’处救了阿兄后,我就变回来了?”
阿浪摇了摇头,“不是,现实中,你还是人堕,并没有变回来,还差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是什么?”黎文追问。
“这么比喻,就是从你心里‘抓药’。”阿浪随手指了指黎文的胸口,“你身上的天池与上星紧密相连,我找到症结所在,将它解开,便获得了那道‘药’,将它带回来,才能把你医好。
“总结起来就是,先抓现实的你;再杀“天池”的你;接着救‘上星’处的黎武;最后带着药,回到现实里将你从‘人堕’逆转回来。”
“原来如此。”虽然还有些疑惑,但黎文决定不再纠结,他低下头,沉默许久,最终缓缓开口,“我现在能喝酒了吗?”
阿浪想起之前在酒楼中,自己想要独饮美酒,于是便编了个理由骗了黎文,不禁哑然失笑。
“喝喝喝,随便喝,你家里那么多好酒。”
“阿浪,这杯酒,我敬你。”黎文举杯相邀。
阿浪口中正吃着菜,随手抬起面前酒杯,两人轻轻碰杯,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
黎文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目光落在阿浪身上。
“阿浪,你救过很多人堕吗?”
阿浪把杯中的酒一口闷下,随手给自己又倒满。
“不多,那些头上没有‘黑火’的,我才救得了。”
“黑火?”黎文疑惑,“什么意思?”
“说不清楚,我能看见人堕头顶上的‘黑火’,有黑火的,天池里就像被烧成了炼狱,我曾进去过一次,差点折在里面。
“那环境恶劣得寸步难行,简直是送命的节奏。”
黎文猜测:
“那是一种什么标志?”
“谁知道呢。”阿浪晃了晃酒杯,透明的液体在珠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我猜,大概是这些家伙在堕变前造了太多孽,或者堕变后又害了太多人。”
“所以说,那些头上没黑火的,才是能救回来的?”
“嗯,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人堕头上基本都有那团黑火。”阿浪抬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它们可没有人性,能宰了就谢天谢地咯,谁还会想着去救呢,不是谁都有这个运气知道吧。”
黎文听着阿浪的话,低头看着酒杯,“所以说,我还能坐在这里,是因为当时我头上没有‘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