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声音都有点发颤了,说完这话,就像躲避洪水猛兽似的,急匆匆地就挂了电话。
他可太清楚自家女儿的一身反骨、伶牙俐齿了,再听她说下去,指不定会冒出什么更诛心的话,将他气得吐血。
*
车外不远处,正有几个路人在街边的屋檐下躲雨闲聊。
突然,一道帅气的身影闯入了她们的视线。只见周斯年迈着大长腿走在雨中,黑色风衣被风一吹,衣摆肆意飞扬。
“哇塞,快看那个帅哥!”
“这颜值简直逆天了,这是在拍电视剧吗?”
周斯年旁若无人地走进一家花店,片刻后,他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粉色玫瑰出来。
“天呐,他居然是去买花,太浪漫了吧!这种好男人怎么都是别人的啊!”
姜婳在车里等得昏昏欲睡,脑袋跟个拨浪鼓似的晃悠,差点就磕到车窗上。她不自觉地往后一仰,眼神随意地飘向了后视镜。这一望,瞬间让她倦意全无。
黑色的风衣、雨伞还有迎风慢慢盛开的粉色玫瑰。
起初,玫瑰还是羞涩的花骨朵,随着周斯年的疾步,玫瑰开始慢慢舒展、张开。
原来玫瑰从花骨朵到怒放,仅仅需要一条街的时间。
周斯年单手抱花,神态淡然地钻进车里,漫不经心道:
“这婚都结了,手里没捧花不合适。”
姜婳抱着他像烫手山芋般塞过来的戴安娜玫瑰,包装精致、馥郁芳香。花束上还有一张卡片,熟悉的哥特体:
【新婚快乐,周太太。】
上面还有一朵和衣服上一样的玫瑰,是他画的。
姜婳瞅着那玫瑰上的雨水珠,心里那朵花也跟着“噗嗤”一下开得灿烂。
“等会儿要坐飞机,这花能过安检吗?”姜婳眨巴着眼睛,有点担心地问。
“放心吧,给它安排个专座。”
车子久久没有发动,仅仅一分钟,姜婳就有些受不住了,她眉头微蹙,试探问道:
“你该不会是想坐地起价,多要点钱吧?”
周斯年微微一怔,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邪笑,缓缓俯身靠近姜婳,瞬间乌木沉香的独特男性气息如同一缕轻烟,丝丝袅袅地朝姜婳席卷而来。
姜婳的心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巴,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
周斯年见状,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然后,他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臂,绕过姜婳的脑袋,拿起安全带,有条不紊地为姜婳系好。
“呼吸,憋坏了我可不赔钱。”声音低沉,在姜婳耳边嗡嗡响。
说完,他利落地发动车子。
姜婳感觉他在蛐蛐自己但没有证据,再次感叹眼前这男人,怕是放鸭店都得是头牌!
她暗骂一句:男妖精和没出息!
中港双牌的车开过闸口,雨幕越来越淡,在绵延的公路上,太阳穿过云雾和彩虹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