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哪敢问他啊,回头又自讨没趣,平白讨打。”
萧玥对那一巴掌还记恨在心,如今见到萧玑也总是很冷淡。
“哥哥很后悔的,事后他专程上相府为你讨公道,相爷当着他的面打了凌暮迟一顿。其实哥哥心里是护着你的。”
桑晚不希望她们生了嫌隙,“沈相爷保证三年内不会再给凌暮迟纳妾,姐姐,你若信我,我可为你调理身子,兴许不需要多久就能有孩子。”
萧玥冷笑了声。
那娇娇是没有抬成妾室,可防不住凌暮迟的人和心都往她那钻。
沈家最善于做表面功夫,当着萧玑一套,背着他还是依旧不将萧玥放在眼里。
她凭什么要为这种人生孩子。
她要的是权力。
“宫里御医就挺好,妹妹别替我操心了。有哥哥敲打,凌家不敢再为难我。婆母除夕染了风寒,这几日愈发严重。我忙着侍疾,没空闲生孩子。”
萧玥淡淡的,无甚感情。
“风寒并非不治之症,姐姐大可安心。”桑晚安慰道:“我这有些药,一会儿你带回去给相国夫人试试。”
萧玥敛了敛眸,垂首道谢,示意紫鹃跟黎叔去取药。
祠堂只剩下两姐妹。
萧玥看着桑晚,目光带着羞怯和懊悔:
“阿晚,叶世昭的事是姐姐不是,希望你不要告诉哥哥。我并不知道他是那么下作的人,只是听了你姐夫唆摆,以为是给你二人私下相处多增进些了解的机会,没想到险些害了你。”
桑晚心知这迟来的歉意不过是为了掩她的口,并没有几分真,只是亲缘相连,戳穿了也没什么意思,她笑了笑:
“都过去了,玥姐姐,我明白的。我不会告诉哥哥,你放心。”
萧玥这才松了一口气,亲热地说道:
“ 我去找哥哥,给你求情,大正月的跪一会儿也够了,别给跪坏了。”
*
萧玥去了书房。
萧叽并不在,他去追丘朝戈了。
嘴上心里都知道即便截住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腿还是不由自主迈出去。
“王爷走得急,吩咐老奴把年节的礼给公主带上,早早可都备好了呢,公主今日就算不来,明儿老奴都要亲自送上府去。”
黎叔笑着递上礼单。
萧玥粗粗看了一眼,一如往年那般丰富,人参鹿茸、珍宝玉器,还有金银若干箱。萧玑还是很疼她的。
她心里舒坦了些,可免不得小人心思作祟,又多问一句:“小妹呢?”
“王爷说了,郡主还未出嫁,用不上的,等日后嫁人了再准备。”
实则萧玑单独备了一份直接送去桑晚的私库,但不许黎叔告诉萧玥。
“是独我有啊!哥哥真是的,小妹也是要花钱的嘛!回头从我这支一千两银子,就说是给她的压岁钱。”萧玥彻底舒畅了。
“好嘞!郡主要是知道您对她这般好,可是要高兴坏了。”
“自家妹妹,自然是要好的,走吧。”
萧玥心满意足往外走,迎面走来绣娘李娘子,见着她跪了下来请安:
“奴婢拜见公主。”
萧玥连头都没点,顾自往外走:
“瞧着面生,新买的奴婢?”
黎叔哈着腰回道:“是府里新来的绣娘,想着年后王爷要娶亲,兴许郡主过两年也要嫁人,这该准备的绣品可就多了。”
“嗯,还是你仔细,是得早些操持起来。”萧玥点了点头,“若是人手不够尽管告诉我,我去问宫里借些人。”
“您知道的,咱们王爷素来不愿意给宫里添麻烦,人手不够,老奴就再去买几个,不好给您添麻烦。”
黎叔不卑不亢地应着。
“哥哥就是这般小心。其实何必呢,官家对咱们王府素来关照,如今宸妃对我也很亲近,不过是要几个绣娘罢了。”
萧玥还想说些什么,顿时又反应过来有些不妥,立刻掩饰地笑道:
“我也就说说罢了,别告诉哥哥。”
黎叔很是顺从:“老奴明白。”
萧玥这才满意地踏上回府的马车。
路上经过护城河,萧玥将桑晚的药递给了紫鹃:“把这些药倒河里,瓶子里换成咱们的药进去。”
“可这药是郡主给的,这么做……”
紫鹃不敢。
“哼,那老虔婆早就该死了。”
萧玥面色阴鸷,“用阿晚的名义更好,死了,看看相府敢不敢与南安王府闹,看看我的好哥哥还怎么护他的妹妹。”
紫鹃不敢忤逆她,垂下头下了马车,将药丸倒进了河。
待她重新上马车,萧玥接过瓷瓶,将袖中取出的褐色药丸塞进去,重新递给紫鹃,命她收好。
“一会儿回府就送去给老虔婆。”
“是。”
紫鹃颤抖着手接过,不敢吱声。
“相公明日要去斛县办差,是时候收拾那个小贱婢了!”
沈暮迟领了差事要出去半个月,沈相夫人又病倒无法主事,如今府里大小事都由萧玥把持,那个娇娇仗着自己得宠,行事骄纵,依旧不把她放在眼里。
紫鹃附耳,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她:
“伺候表小姐的丫鬟说,上月至今她的月信还没来,怕是……有身子了。”
萧玥绞着手上的帕子:
“那就更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