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木正在法阵中苦苦挣扎之际,那三个戴着青色动物面具的人迅速离开阵法,聚在一处低声议论。
“这就抓住了?我们查访数月,费这么大功夫布下这玄武缚地阵,岂不是大材小用?”带着兔首面具的瘦长男子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和不屑。
鼠首面具的女子冷冷道:“这里可是玄天观的地盘,小心谨慎些总没错。若是惊动了哪位长老高手,你我岂不是要费一番苦战?”
“但是,这分明只是个无名境的小辈!就凭这等人物也能引发示天镜?还非得我等三人前来?”瘦长男子仍是不以为然。
第三个男子头戴狐狸面具,走路一瘸一拐,似是腿脚有疾。只见他右手一翻,掌中现出一团青色烟雾,缓缓飞向林山木,停在他身前。接着那人又一挥手,林山木手腕上顿时被划开了个口子,一缕鲜血缓缓流出。
那青色烟雾一感受到林山木的鲜血,愈发的沸腾翻滚。
“没错,就是此人。上头命我等带此物来玄天观,为的就是确认无误。咱们不管他是何方神圣,咱们种下气母便即刻离开。”瘸腿男子淡淡说道。
瘦长男子仍在抱怨:“我们跋涉这么久,横穿大半个玄州,竟是为了对付一个无名境的小儿?”
瘸腿男子不再多言,手中一翻,出现一缕细若游丝的红线。他捏了个古怪手诀,右手手指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扭曲在一起。霎时间,那缕红线剧烈翻滚起来。
瘸腿男子全神贯注地施法,引导红线朝阵中的林山木飘去。这法术似乎极其耗神,他丝毫不敢分心。
林山木虽不知这是何等邪术,但看其诡异程度,也知绝非善类。可他身陷玄武缚地阵中,以他微末修为,竟是动弹不得。
就在红线尖端即将触及眉心之际,它忽如活物般往里钻去。
林山木顿觉剧痛难当,张口欲呼,却见一股红色烟雾自身上冒出,与青色烟雾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强烈的法力波动,他周身开始剧烈抖动。与此同时,其周身数百丈范围都开始共振,地面起伏不定,就连阵法都无法完全阻挡。阵外三人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纷纷掐诀稳定身形。
“以无名境修为竟能引发如此异象,连玄武缚地阵都压制不住?此人难道是个甲等母体?”鼠首面具女子惊呼。
瘸腿男子急道:“还在废话什么!快来助我,动静这么大,难道要等玄天观的人来查?”
另外二人连忙掐诀相助,林山木身上甚至五官中,都冒出更多红色烟雾,看起来恐怖异常,一道冲天光柱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那三人也不管林山木死活,全力催动功法。不到半柱香功夫,红色烟雾渐渐消散,三人定睛一看,阵法中心处的林山木已然昏厥。
瘸腿男子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道:“终于成了,阵法会在一个时辰后自动失效,到时候这小子自然会恢复知觉。趁还无人赶到,我们赶紧撤离此地,免得夜长梦多。”
三人迅速确认了周围的环境,确信没有其他人接近之后,互相点头示意。三人身形如长虹般拔地而起,正准备飞向谷口。
然而,就在距离谷口还有数百步的一瞬间,三人身影一扭,四散开来。紧接着一道凌厉掌法从天而降,直劈得石木四溅。
“几位,远道而来我玄天观,怎么连山门都不拜一拜?”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传来。
“是谁?”瘸腿男子大喝,随机向另外两人低声道,“我竟全然未察觉此人靠近,看来实力远在我等之上,不可力敌。”
三人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树顶站着一人,发髻高挽,身着深色道袍,手中握着一把玉质折扇,姿态潇洒。
“我玄天观向来白日待客,三位道友为何选在夜晚造访,还在此地闹出这般大的动静?”
鼠首面具女子拱手问道:“不知是玄天观内哪位高人?在下请教了。”
“贫道灵素。”
“原来是灵素真人。我等只是偶经此地,不敢叨扰。见此谷天地元气充沛,便摆下阵法修炼,不想惊扰了道友,我等这就告辞。”瘸腿男子一惊,随即说道。
“既是偶然路过,又怎会布下玄武阵法困住我观中弟子?不如随我走一趟,让那弟子向几位解释一番,看是哪里得罪了诸位?”
“她都看到了?还和她废什么话!”瘦长男子性急,说罢便祭出两柄利刃疾速飞去。
“还是个急性子,我话都没说完呢。”灵素神色从容,拂袖一挥,一道蓝虹卷起利刃,将其牢牢钉在一旁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