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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稳稳停住,张越快速跳下车,紧接着小步快跑,利落地将另一侧车门打开。
任涛这才悠然自得地迈出车门。
他向来刻意营造这种登场的派头。
在他的认知里,此般仪式感十足的下车方式,无疑彰显着其尊贵非凡的身份地位。
这与程铭那简约质朴的行事做派形成了鲜明对照。
此刻,侯新民和张迪匆忙不迭地从村部疾奔而出。
谁能想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川底村,竟能让县里的众多领导倾巢而出,这般阵仗着实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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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县长、赵书记.......”
侯新民和张迪满脸谄媚,殷勤地逐个上前寒暄问好。
恰在此时,县纪委的车辆也准时抵达。
刹那间,现场的氛围愈发凝重肃穆。
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隐隐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龚政静坐在车内,透过车窗,他的目光掠过任涛、赵涛等一干人等。
随即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腕间的手表,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计算,已然过去了五十三分钟。
显而易见,这位程书记对于时间的规划细致入微,必定是提前就运筹帷幄,精心部署好了一切环节。
“老龚。”
任涛昂首阔步径直朝着车子走来。
龚政闻声,赶忙整了整衣衫,推开车门走下车。
而县纪委的其他随行人员则依照指令,暂时安坐在车内静候指示。
“任县长,您可得给我交个底,究竟是闹腾出了怎样的幺蛾子?
摆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场面。”
龚政凑近任涛,压低嗓音,满脸狐疑地探询道。
“些许小事罢了。”
任涛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一丝看似轻松惬意的笑容,满不在乎地说道,
“稍安勿躁,待一会儿你就全都知道了。
咱们的程书记心头窝着一团火,总得给他寻个宣泄的出口,如果一直憋闷在心里,恐怕会憋出一身毛病来。”
“就这么简单?”
龚政眉头紧锁,眼神中写满了质疑与不信。
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深知其中门道,但凡涉及县纪委介入调查之事,必定事出有因。
何况此次还是县委书记亲自下令,其间的复杂与棘手程度,绝非任涛口中轻描淡写的那般简单。
“总之大雷万不可有事,这是我的底线所在。”
任涛的面色瞬间变得冷峻严肃,语气也强硬起来。
任大雷与苗坤全然不同,苗坤已然沦为弃子,失去了利用价值。
可任大雷作为他的亲侄子,他绝不允许有任何差池。
这已然不仅仅关乎他个人的颜面与威望,更牵扯到整个任氏家族的荣辱兴衰。
“明白。”
龚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他再次抬腕看了看时间。
不能再拖延了,生怕因此触怒程书记,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任县长,我先带人上去看看。”
“一块走吧!”任涛说道。
程铭傲然挺立在高处,冷峻的目光犹如寒星般死死盯着下方逐渐聚集的人群,仿若瞧见一团浓重的乌云正缓缓朝着自己的方向压顶而来。
然而,他的心中毫无畏惧之意。
在他的信念深处,狭路相逢勇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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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底村村部前,任涛谈笑自如,举止洒脱,尽显从容不迫之态。
而县纪委书记龚政在他面前却显得畏首畏尾,唯命是从。
这般鲜明的对比场景被程铭尽收眼底,不禁让他心底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一个县纪委书记倘若不能刚正不阿,挺直腰杆,又何谈监督执纪,约束他人?
诚然,他也清醒地意识到,想要撤换一名县纪委书记绝非易如反掌之事。
于是只能另辟蹊径,思索着运用自己独特的手段去扭转龚政的行事作风。
“程书记。”
任涛笑意盈盈地走在前方,那模样仿佛此刻周遭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毫无瓜葛,宛如置身事外一般。
程铭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掷地有声地说道:
“有劳各位领导拨冗前来,川底村的事情,必须在今日予以彻底解决!”
“是有什么大事吗?”
任涛佯装不知,故意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