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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顺平县公安局内,副局长祁同伟脚步匆匆,神色凝重地快步走出大楼。
他迅速钻进早已等候在门口的汽车,径直朝着南漳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蓝水镇派出所内,所长胡闹(限时返场)正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
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香烟。
“胡所长,到底啥时候才能放我们回去啊?”
刘志国满脸焦急与愤怒,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那天从村部离开之后,他便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副所长陈德福强行拖拽上了警车。
当时与他一同前来的人也都未能逃脱厄运,被一并无情地带走。
他在那一刻便敏锐地意识到情况不妙,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朝着自己缓缓收拢。
可他势单力薄,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那如铁钳般的束缚。
甚至连自己的手机也被粗暴地抢走,并被强行关机,彻底断绝了他与外界的联系。
胡闹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刘志国面前。
然后故意将一口浓烟直直地喷吐到他那满是愤怒与绝望的脸上,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想回去了?”
“想!”
刘志国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愤懑与不甘。
“想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些事情,你得先自己好好地在这小黑屋里琢磨清楚。”
胡闹依旧慢悠悠地说道,那副模样仿佛是一只戏耍老鼠的猫,享受着掌控他人命运的快感。
“视频我都已经交给你们了,我现在手里也没证据了,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
刘志国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猛地提高了音量,那声音在狭小的审讯室内回荡,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他心中满是委屈与不解,这世间哪有如此颠倒黑白、欺负人的道理?
明明犯错的是任大雷,是他违背了公序良俗,是他侵害了他人的权益,如今却反倒将自己这个受害者抓了起来,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名警员神色紧张地走进来,快步走到张进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任书记到了。”
任大雷此刻正昂首挺胸地站在外面。
他如今已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南漳镇的党委副书记。
胡闹听到警员的通报,立刻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门外。
一看到任大雷,他脸上那原本带着一丝威严与冷漠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春天花朵般灿烂的笑容,
“任书记,您怎么亲自大驾光临了?这可真是让我们这小庙蓬荜生辉啊!”
“我想和刘志国单独谈谈,胡所长,不知是否方便?”
任大雷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当然方便,我这就去安排。”
胡闹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那副谄媚的模样,仿佛任大雷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而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奴仆。
“乖乖坐着,别乱动!”
旁边的警员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任大雷目中无人地晃着身子,大摇大摆地走到刘志国跟前,一屁股坐下。
接着旁若无人地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根烟。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旁边立马有个跟班模样的人迅速掏出打火机,点头哈腰地为他点上。
“还琢磨着去告我?”
任大雷嘴角一撇,满脸尽是鄙夷之色,斜着眼珠子瞅着刘志国,
“忘了跟你说,我已经不在川底村那小地方待了。
嘿,说起来还真得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这一闹腾,我哪能有这高升的机会,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呐。”
刘志国把牙咬得咯咯作响,心里头那股子恨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此刻真恨不得扑上去,将任大雷生吞活剥,可理智又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自己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百姓。
在任大雷这些人面前,就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没有半分胜算。
“行,你厉害,我服了。”
刘志国满心无奈,只能低下头去,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如今他手中的证据早已化为泡影,拿什么去跟任大雷死磕到底?
在这顺平县,所谓的公平正义,就像是镜花水月,看似美好却遥不可及。
只要权力在手,这些人便能随心所欲地将黑的说成白的,将错的变成对的,肆意践踏法律与道德的底线。
“那就麻溜儿地把这个签了。”
一份合同书“啪”的一声被甩在刘志国面前的桌子上。
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